东野圭吾作品之《白夜行》丨恶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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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了挺长时间才看完这本书,一开始我的兴趣并不浓,尤其开篇就是警察和谋杀案,内容显然不是我喜欢的,所以看的很慢。后来在《书单来了》里面看到关于这本书的推荐,好像还有很多评论之类。因为对这本书没有仔细阅读,也就没怎么看。

后来终于沉下心,一个章节一个章节细细看下去,越看越被吸引,里面人物依次出现,消失,来来去去,无一不是和两个人关联:雪穗和桐原亮司。

从文中第一次出现,这两个当时还是小学生的孩子,就给人一种奇怪的感觉。

首先是桐原亮司,当警察去他家里调查,门无声无息开了,警察心头一震,注意力被这个进来的孩子所吸引,吸引他的并不是男孩的无声出现,而是他眼睛里那浓重的阴郁。另外就是雪穗,警察根据线索一步步查到跟案件有关的这对母女,当时只有雪穗在家,她看到警察后的沉着冷静,以及发现纰漏的敏锐和机警,都让人吃惊。

就是这对看似并无任何关联的两个孩子,从这件十九年都未能结案的杀人案开始,一直在黑暗中行走,彼此温暖,彼此照亮,就像文中警察说的,他们的存在和虾枪与虾虎鱼的存在一样,互利共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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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四个字,只是客观描述了俩人的生存状态,过于简单,过于强调一种互为利用。这两个人,除去图书管理员记忆里一起读书,从头到尾都没有一起出现过,看似相距遥远且毫无关联。我后悔极了自己在开篇不久就迫不及待到末尾去寻找真相,一瞬间就让所有的章节都失去悬念,我看到了结尾,桐原亮司从楼上跳下,正好被自己心爱的剪刀刺穿胸口,而雪穗头也不回,依旧美丽挺直无所畏惧的背影。

由于提前看到结局,故事在我这里少了太多跌宕和可猜测的空间,感受也就更多放在思索他们做每一件事的动机和目的上,文中先后出现的剧中人,对于桐原亮司和雪穗来说,不是挡路的石子,便是可加以利用的棋子,没有感情,没有温度。每个生命中出现的人,无论好人坏人,无一不是被伤害、利用、甚至残忍杀害。

第一次杀人时,他们还是十几岁的少年,从那时起,便背负所有的罪恶上路,彼此依靠和支撑,一路跌跌撞撞,共同对抗人生的凶险和未知。

每一朵恶之花,必然在一片恶土上萌芽。桐原亮司,父亲恋童癖,花钱买小女孩。母亲与店员私通,让年幼的孩子被迫耳闻目睹种种丑恶。雪穗,一朵尚未开放的花苞,被贫困的母亲卖给男人蹂躏。

两个生为天使的孩子,滋养在恶土中,变成魔鬼,与世界反目。

直到全书看完,我还是不知道,这两个从童年开始相伴的孩子,到底是一种什么关系?单单是互利共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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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原对雪穗,我坚持认为是爱,图书馆里一同读书的温暖时光,被丑恶现实击成碎片,再也拼凑不起来。但少年宁愿选择弑父,也要保护雪穗。

亦或雪穗,这个小小年纪就被迫用身体养家,与成年男人做肮脏之事的女孩,对桐原心里可有爱情?

对于雪穗真正最爱的男人,侦探今枝说是一成,我比较认同,从江利子遇袭可以看出雪穗是不愿看到她和一成相爱,再到今枝第一次出现在雪穗店里,雪穗一眼认出一成的手表,和脱口而出一成的名字,都无意中泄露了她的心思。至于为什么毕业后会嫁给一成的朋友高宫诚,多半是借以更靠近一成,包括后来离婚,再后来嫁给一成堂哥,都是为了一步步离一成更近。对桐原,也许也有爱,至少,是不可或缺的光,从童年时起近二十年的陪伴,感情已难以确认。

桐原的存在、奋斗甚至杀人,即便是保全自己,也为了雪穗,有他在,她的世界里才有光,才有力量,才有支撑。

而后来,桐原无路可逃,死在雪穗新店开业现场,雪穗只是轻轻转身,留下背影。桐原的生包括死,都只是为了成全雪穗,桐原或许是不舍的,只是甘愿去死。而雪穗,深知桐原用心,桐原死了,雪穗的生活还在继续,她不能被牵连,她得活下去。

而我们看不到的雪穗的脸,未必不是泪流满面。

他们的身边,包括最亲近的人,都没有躲开厄运,他们所做的,在他们看来,只是搬走一块块挡路的石头。

这样的人生,这样的结局,对始终在黑暗中行走的两个人,或许是最好的。

书的封面有这样一句话:只希望能手牵手在太阳下散步。这样一个简单的愿望,却终是奢望!

合上书,对谁都恨不起来,只是满心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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