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蟹忽然成了我的“零食”了——大概,这样的角色定位会让它独自忧伤一番吧。
昨天晚饭后,忽然想到白蟹又有两三天没碰了,便说:“想吃零食了——白蟹。”于是一起去附近菜场,直奔蟹摊。
人家明明是菜,我却想当然地拿它当零食。不过,有种被我认同的概念,那就是不作为餐间食用的食物都称之为零食。
比如说,在中饭期间喝牛奶吃面包,这牛奶和面包即是正餐,水果亦然。零食的狭义,是被人们所框定的那些为追求口感而专门“制造”出来的食品。
岁月渐老,某一天起,忽然对所谓的传统零食望而却步了。像牛奶、水果这种稍微“绿色”点的,还能入我的眼,放超市里花花绿绿的,以及其他杂七杂八的东西,如今于我如“浮云”,视若无睹地与它们擦肩而过。
曾经吃过的小时候的特别“零食”,是初春田野的礼物:“茅巾”、“刺脑”、“苗子”等“廉价之物”。作为七零后的我们,丰富的自然馈赠满足了我们的味蕾,同时开阔了眼界。
“茅巾,就是茅草发花的嫩苞,掰开来,露出白花花的细长身子,有时,我们还拔起茅草的根,洗干净了啃。历经一个冬天的蓄藏,一节一节的根鲜嫩无比,吃起来微甜,在春寒料峭的风里,那甜味一如贫瘠岁月里的幸福元素,我们甜甜地笑了。苗子又叫野草莓、覆盆子,它们常常躲在山脚下,隐匿在草丛里,那红得耀眼的果子便是了,植株上有刺,一不小心就划到了手指,可我们也不恼,鲜红欲滴的苗子一入口,快乐就写在脸上了。更别说‘刺脑’了——掐下月季花新抽出的茎,剥去包裹着的外皮,那涩中带甜的滋味就深深地刻在心底……”
曾经贫瘠的农村生活中,能点亮眼睛的,还有一分钱一颗的水果糖,两分钱一颗的花生糖,那时,我踩着家乡的鹅卵石,兴冲冲跑向“小店”……后来又有了大白兔奶糖。酥脆糖是我极爱的,最喜一扔进嘴,就咔嘣一下咬碎了。
品着白蟹肥厚的丝丝缕缕的肉,边构思次日的海鲜年糕汤。海鲜年糕汤在家里的出场概率不高,那天忽然想,咋不再做呢?简单又美味。重点在海鲜:放五六只虾、三四个蛤蜊、两三虾蛄,一碗原本素净简单的年糕汤,顿时鲜亮诱人。这也算另类“零食”吧!
散步回来,正好再解决一下葡萄们的“相思之苦”,乐哉。
零食,似乎是年轻人专属的词语,从童年到少年,从青春到中年,零食的“内容”在递进中不断演变。时间,给予我们太多沉淀下来的美好,回忆,或者偶尔捡拾起,都是纯纯的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