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文心拾年

敲下“大姑姐”这个略带贬义色彩的词儿的同时，一张带有精致五官的脸出现在我的面前。

01

初见大姑姐，是和老公（那时还是男朋友）刚确定恋爱关系的时候，他姐知道了我的存在，邀请我到她家吃饭。

一个初夏的傍晚，我怀着忐忑的心情，穿了一件连衣裙，配了一双5厘米的高跟凉鞋, 既显得庄重又不失自然，又在水果店买了两样时令水果，在老公的带领下到了他姐住的地方。

一个精致的女人来开门，娇小的身躯、穿了一件五分牛仔裤和一件白色T恤、齐肩的头发留了一个比较洋气的留海儿，双眼皮大眼睛、小小的嘴巴、坚挺的鼻梁匀称地分布在一张瓜子脸上，果然是一个美人！

她把我们让进门，“来啦?” 我嗯了一声，一句酝酿了好久的“姐姐”没来得及出口又咽了回去，因为她已经转身回厨房继续忙活了。

我有点失落，这和我预想的情景不一样呀，不是应该进门老公先做个介绍，然后我俩再客气寒暄一下的吗？

算啦，既然没有按照剧情发展，那就随机应变吧。一会儿，他姐招呼我们吃饭，吃饭的时候更尴尬了，她全程在照顾她5岁的女儿，基本上没看我，也没跟我说话。

倒是姐夫热情地招呼我多吃菜、别客气什么的，又问了我是哪里人、今年多大了、家里几口人之类的问题。

好不容易捱完了一顿饭的时间，立即回去又显得不礼貌，百无聊赖的我跟小女孩儿玩了一会儿，等时间差不多了就示意老公我们该回去了。

老公起身拉着我的手跟他姐告别，我一边往外走一边说：谢谢姐姐招待，那我们就先回去了！话音未落，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我又愣住了，不是应该出来送送的吗？姐姐第一次见弟弟的女朋友不是应该给个见面红包吗？

我的心情跌至谷底，问老公，我说你姐啥意思呀？全程没个笑脸，都不出来送一下，是对我不满意吧？

老公笑着说是我想多了，他说他姐就那样，性格外冷内热，不太懂得人情世故，等以后熟了我自然就会知道。

我将信将疑，对他说如果他姐对我不满意一定要告诉我，我又不是嫁不出去才不会上赶着。

他继续笑，说他家人不会不满意的，刚我和他外甥女玩的时候，他姐还悄悄跟他说眼光不错，要他好好把握。

第一次见面，就这样在我的忐忑不安中仓促地结束了。

02

见过大姑姐两天后，那是周五的晚上，我正在公司加班，手机收到一条短信：小张，明天一起去逛街吧？

我正在纳闷是谁的时候，老公走过来告诉我说他姐刚要了我的手机号，我把信息给他一看，他说没错是他姐发的。

我犹豫了一会儿。说实话，跟她一点也不熟，一起逛街只会觉得拘束和尴尬。所以我回复道：不去啦，我已经约了朋友了，下次再约。按下发送键的那一刻，长吁了一口气。

接着，老公的手机响了，他接了起来，我虽听不懂他的家乡话，但通过语气也能猜出个大概。

他挂了电话后跟我说，他姐约我们明天去她家，安排他带外甥女，她姐跟我去逛街。

我又愣了，明明刚发信息给她拒绝了啊，难道她没收到吗？如果收到了还执意让去，这女的也太强势了吧！

老公劝我，反正明天休息也没啥安排，不如去吧，趁机多交流一下，再说了说不定他姐带我去逛街是想送个见面礼给我呢。我本就不太会拒绝别人，被这样一劝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俩就到了大姑姐住的地方。她让我先坐一会儿，动作麻利地梳洗打扮了一番，又叮嘱老公中午做什么饭给她女儿吃，然后就和我一起出门了。

一出门，远处走来两个吊儿郎当的小青年，冲我们吹口哨，她冷眼瞥了一下，轻声说了一句：神经病！

然后，她的手自然而然地挽到了我的胳膊上。唉，和美女一块出门，还有被骚扰的风险。

我这个人吧有点慢热，对于一个刚见面过两次面的人，突然挽着我胳膊这么亲昵的动作有点不自然，又不好抽出来，只好麻木地端着胳膊任她挽着。

到了商业街，到处都是百货大楼和品牌店，她买了很多衣服，有当季穿的几条裙子，有秋冬季穿的几件羊绒大衣，价格都贵得令人咋舌。

然后又给她女儿买了几件衣服和书包，买书包的时候那个店员问她这么精挑细选是给谁买，她说给我女儿呀，那个店面露出惊讶的表情说，你都有女儿了呀，看不出看不出！我知道店员说的是真心话，并非为了取悦她，因为我看她也确实不像生过孩子的。

我只买了一件当季穿的上衣，自己付的钱，她劝我多买点，我说我住宿舍就一个小柜子放不了那么多衣服。

终于等到她说不逛了，我早已饿得心猿意马双腿麻木了。

出了商场，我们来到了一家面馆，我要了一碗面，她要了一碗粉。吃完的时候，她说没现金了，要去取钱结账，我顺手拿出钱包付了钱，笑着说没多少钱我请你。

回去的公交车上，她打电话给老公，让他买菜做晚饭。等我们到的时候，老公已经将晚饭做得差不多了，姐夫也加班回了，大家一起吃了晚饭。晚饭后，我说不早了，我们要回去了。

路上，老公问我逛得还开心吗？我朝他苦笑: 不开心，看着你姐疯狂购物，给她拎了一天的包，掌了一天的眼，还请她吃了个中饭。说好的见面礼呢？

老公笑着说：你等我努力赚钱，到时候咱买的比她还多！我朝他扮了个鬼脸：算了吧，你知道的，我并不追求物质。

第二次见面，感觉稍微好了那么一点儿，放松和随便了一些。

其实我并不想要什么见面礼，只是想得到一种来自婆家人的认可。可惜她不懂。

03

又一个周末，大姑姐给老公打电话，让我俩一起去帮她搬家。因为暑假快结束了，她要带着孩子回姐夫的老家去了，姐夫也申请了住宿舍，一些锅碗瓢盆什么的要搬到宿舍里来。

要是老公一起去还没什么，不巧的是老公这时刚接到了出差的任务，大姑姐说那就让小张自己来吧。

什么？我跟你还不熟，就去给你搬锅？咋想的呀？老公知道我不愿去，就跟她姐说我要去机场送他，没时间，拒绝了。

之后，很久没见。

再见时已经到了第二年的暑假。

她又带着女儿来探亲。那时我和老公的感情已经趋于稳定，见过了双方家长。那个暑假，隔三差五地喊我去吃饭、逛街，我有时答应有时拒绝，就这么不温不火地处着。

也是这个暑假，我渐渐跟她熟络了起来，明白了人与人之间的性格可以相差很远，不是一类人，维持表面过得去就行，不用勉强自己浪费太多精力去融入她的生活。

那年夏天，我和老公手拉手走在后面，她们一家三口手拉手走在前面。

夕阳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04

我和老公结婚后的第一个暑假，他姐又要来了。

这回她让老公提前给她租房子，要和我们住在一起。本来我是反对的，性格差得太远了住在一起难免会有摩擦，还是不要住到一起的好。

那时我已怀孕，而且接近预产期，他们姐弟执意要住到一起，说方便照顾我。好吧，我又让步了。

等她们真的来了之后，我便立刻后悔了。饮食习惯根本不同，没住到一起时我还自由，想吃啥吃啥，住到一起后根本吃不习惯。

而且外甥女格外地活泼，精力旺盛，经常闹腾得我这个孕妇休息不好，结果导致头痛。

好不容易熬到儿子出生，我和老公还沉浸在荣升父母的喜悦里。外甥女就在我床上跳来跳去，有几次差点踩到儿子那小小的脑袋，我看得心惊胆战，大姑姐丝毫没有种制止的意思。

老公看不下去了，他哄外甥女说你在地下玩，不要往床上去，舅舅给你买冰激凌吃。然而，外甥女根本不买账，继续跳。

老公护子心切，只好来硬的，吓唬她，说再不下来就要打她，这小女孩从小被宠大的，别说打了，恐怕一句重话都没听过。

见舅舅竟然想打她，就越发放肆起来，叉着腰和她舅吵架：凭什么你让我下来我就下来啊？我偏不，我偏要跳，看你能拿我怎么样？说完还不忘做个鬼脸。

老公一气之下把她抄起来放到地上，做样子要打她，抬起的胳膊还没挨着她，她就撒泼打滚儿嚎啕大哭。

这时大姑姐和姐夫看不下去了，他们的宝贝女儿自己都没舍得骂过，这下被舅舅吓哭了，只见他们强忍着没发作，但一连几天都阴着脸。

终于等到开学，她们回去了，我的日子清静了，也自由了。

真好！

05

不久后，我也带着儿子回了老家，在公婆的照顾下生活。

那年春节，大姑姐一家也回来过年。

这一年，对于公婆来说添了大孙子、女儿女婿也要回来，值得庆祝。公公请人杀了一头猪。

记得那天乡下宽敞的客厅里，血水流得到处都是。公公和杀猪的人将猪杀了之后就不见了踪迹，婆婆一人将猪肉分割成诸多小块，该腌的腌起来，该晒的晒起来。

我想去帮忙，无奈半岁的儿子正值难带的时候，离不开手。大姑姐气定神闲地辅导女儿写作业，丝毫没有帮忙的意思。我心想：人家的女儿都心疼妈，这个女儿是个例外。

我帮不上忙，也不忍心看着婆婆辛苦，索性抱着儿子去邻居家串门了，眼不见为净。

刚到邻居家坐了一会儿，和邻居婶婶还没说上两句话，外甥女跑来了，说：舅妈，我妈妈让你回家帮外婆拎水搞客厅卫生。

我的怒气一下子涌了上来，心想：我刚生完孩子半年，平日里公婆待我不错，常说女人要格外爱惜自己，生了孩子一年内不要做重活儿，连我平时的洗澡水都是公公帮我拎的。

现在你一个嫁出去的女儿回来了，竟然支使我拎水，你怎么不拎呢？显得你比我金贵咋的？！

我气冲冲地抱着儿子回来了，鼓足了气势要跟她吵一架的。但是我知道吵架要有理有据，于是我不动声色地问道：是让我回来拎水吗？大姑姐来不及说什么，婆婆抢先说道：不用你拎，用不着你，你把孩子看好就行了。

于是我便没有了吵架的理由，不用说也知道，婆婆处事还算周全，怕我生出意见，替大姑姐打起了掩护。

这个春节注定不太顺畅。

公公收拾院子，找大姑姐帮忙抬点重物，她一句甜甜糯糯地撒娇就给拒绝了：哎呦，我哪抬得动呀？你找小张吧。

末了不忘把事情转移到我这里来。我对她也没好气：我比还小几岁，体格和你也差不多，你抬不动我就能抬动了呀？好像你比我金贵似的！

大年三十儿下午，我和老公在房间里给我爸妈电话拜年，大姑姐在外面喊了几声我也没搭理，她推开房门对我说：你去泡茶吧，你泡的茶好喝些！我又来了脾气：你没看见我在打电话吗？我离家这么远，打个电话都被你打断，你那个泡茶那么重要吗？

她自讨没趣出去了，我以为她肯定会生气，随她吧，大不了不相往来，我也没什么损失，还乐得清静。谁知过了一会儿她又没事人一样来找我聊天了。

年夜饭上，她说她在婆家做饭累了，现在回娘家啥也不想做。公公接着她的话对我说：她们回来了是客，你是主人，理应照顾她们！

我又没搂住火气：凭什么呀？我们家就没有这个说法，女儿回娘家了还要弟媳照顾，我就不照顾，爱咋咋地！再说了，我儿子才几个月，让我来照顾你们，得有多不要脸啊？

得，好好的年夜饭，在我这里变得索然无味。人家一家子却无所谓，该吃吃该喝喝。我一个人越想越气，嫁这么远没人体谅我不说，大过年的还想给我来个下马威，什么德行！

好在老公始终站在我这一边，让我不至于太寒心，却也对那个家充满了鄙视，打心眼儿里看不起了。

06

公婆那时很年轻，在家也没啥事儿，帮忙带孩子的意愿非常强烈。

儿子一岁的时候，我便把他托付给公婆，独自去找老公了，俩人上班多赚点钱，以后日子也好过些。

公婆十分疼爱孙子，比我这新手妈妈更有耐心，我丝毫不担心他们照顾不好儿子。

经历过一系列的琐碎纠葛，我以为大姑姐再来探亲时肯定不会和我们住到一起了。可是，事与愿违。

暑假前夕，大姑姐又联系老公，说姐夫也在宿舍住烦了，想和我们一起合租，当时我们正和同事合租，处得不错，如果要和她们住一起就要重新找房子。

结果老公又重新找了房子，三室一厅的。想着外甥女也大了，自己住一间，他们夫妻俩一间，我和老公一间。

她们来了之后，大姑姐直接对女儿说：你就和舅妈一起睡吧。说完进了房间关了门。

我又愣了，半天没反应过来。哪有让自己的孩子跟舅妈一起睡的呀？得，又长见识了。

我睡觉特别轻，多个小孩在身边根本睡不着，辗转反侧，直到天快亮了才眯了一会儿。

如此几天下来，白天上班时直接打起了瞌睡。

那天下班，我没坐班车，顺着宽阔的马路漫无目的地走着，越来越不想回住的地方。自打她们来了以后，老公基本上都是用家乡话跟她们交流，我越来越像个外人了。

晚上十一点，我还在外面游荡，老公的电话打来了，问我怎么还没回。我鼻子一酸，悲从中来，眼泪不争气地下来了，老公觉察到了什么，出来接我。

碰面后，我说真不想回去啊，怎么感觉你们才是一家人，我始终是个外人呢，连你都不爱跟我聊天了。

老公坦诚地说，这段时间确实忽略了我的感受，他说对不起，以后不会了，以后万事以你为中心。我噗嗤一下乐了。

回去后，老公跟外甥女协商：你以后不要跟我们睡了，你自己睡，舅舅给你买玩具。可是外甥女不肯，老公说那你就找你爸妈去，反正今天是不能和我们一起睡了。

外甥女气呼呼地敲开了她爸妈房间的门，叙述了事情的经过，大姑姐还来我们这边核实了情况，老公如实又说了一遍，说实在是睡不好，白天都打瞌睡了。

那天晚上，他们一家三口睡的。第二天，大姑姐说睡不好，他们房间比我们的小，要跟我们换房间。

我冲她说：换就换，没啥了不起的！一样的房间，一样大的床，住哪都一样。

晚上她又不换了，收拾了另一间空的房间给她女儿住。

说实话，这事儿我没好意思说得太直白。

你夫妻二人常年分居，好不容易团聚了，想过二人世界无可厚非，这些我都替你想到了，所以才租了这么一个三居室，但你不能给我添麻烦呀。

典型的只考虑自己，不为别人着想的主儿！

……

此后几年，在有限的见面时光里，又经历过无数次的相爱相杀。不一一赘述，总之是一部心酸史。。。。

这也逼迫我一改往日里温顺的性子，练就了一言不和就开怼的本事。

要是再不野蛮反击，还不得把自己委屈死啊！

07

有一件事儿让我对大姑姐的看法有了改观，可谓是我俩关系史上的里程碑。

不得不承认她很有投资眼光，先是在婆买了套大房子，几年后房价低谷时又在娘家的省会城市买了套大房子。

等我们回过味来想买房时，房价已经居高不下了，勉强买了一套小三居用于自住。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刻意选在离大姑姐房子很远的地方。

随着儿大越来越大，老二的出生，我决定回来定居了。

这时，大姑姐提议，把她那套学区房按她买时买的原价卖给我们，反正她们也不会回来住，我们到她那边去住，孩子能上个好学校。

我虽然拒绝了她的好意，但还是对她充满了感激，那套房子的市场价已经比她买时翻了不止一翻，肯让利这么多的也只有亲情了吧！

但我不想占这样的便宜，我知道天上不会掉馅饼，你占了利益上的便宜，就会在别的地方失去些什么，比如说随心所欲的自由等等，并不划算。

但从那以后，我确实意识到了亲情的重量，一奶同胞的姐弟，就算平时再吵再闹，关键时候肯帮你的还是他们。

这时，大姑姐好像也悟出了和我的相处之道，让我反感的事情越来越少了。

我也不拘小节，心里有啥就说啥，慢慢地我们好像成了朋友。

08

一个人的性格，哪怕后天再努力地去修复去改变，但也总有一些刻入骨髓的顽固分子，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

一晃十几年过去了，当年5岁的外甥女也顺利地考取了国内一所重点大学。我和老公商量，我们结婚、生子虽然没有大操大办，但大姑姐也是给了份子钱的。她就这么一个女儿，如今考上大学了，我们也意思一下给个红包吧。

红包还没来得及给，大姑姐的视频电话就打过来了，找婆婆聊天。母女俩刚聊了几句，就听大姑姐说孩子的爷爷奶奶专程从老家赶过来，给了孩子两万块钱，还带着买了几千块钱的衣服，随即问婆婆，你这当外婆的给多少呀？

婆婆说，她爷爷奶奶给多少我就给多少，不会让你难做。婆婆一直心疼大姑姐，怕她在婆家没面子，我相信这事儿她能做得出来。

就这个电话，我又开始鄙视她了。自己娘家啥条件不清楚呀，两个弟弟结婚生子，父母一分钱没出，现在你女儿上个大学，就要给两万，你让两个弟媳咋想啊？如何在你家抬得起头来呢？

一气之下，我本来要开开心心给红包的，结果又不想给了。我自己想给可以，你要是来索要，我偏不给。

并且冻结了我所知道的老公的一切资金，公婆的条件我知道，怕他们要老公来替他们给。我可不想我勤俭节约攒下的一点备用金填了她们虚荣的窟窿。

果不其然，公公打电话给老公，让老公替他转4000块给大姑姐，给外甥女的。虽然没有当时说得那么多，但我的脾气已经上来了，做不到收放自如，我决定不给就是不给了。

老公也确实没有这笔钱，就照实对公公说了，后来听说公公给大姑姐要了账号到邮局打了4000块钱给她。

可能我的成长环境和他们不一样，为人处事的态度相差千里，所以就理解不了他们的行为。

我从小就听老一辈在讲，女儿回娘家一定不要挑弟媳或嫂子的理儿，你要对她们好，她们才有可能对你的父母好。

而且老一辈一直有句俗语叫：闺女的吃穿，儿子的江山。意思是说父母把女儿养大就算完成了任务，家里的财产都是儿子的。

我结婚以后，我妈就常跟我说，趁着弟弟没结婚赶紧多给我拿点东西，要是弟媳过门以后就不好再给我多拿了。

你看，我妈就一直在规避人性的弱点，从而去避免一些矛盾。可是婆家却从来都是我行我素，完全不顾别的人想法，更不会站在别人的立场上考虑问题。

所以我跟大姑姐之间的很多矛盾，是我觉得她自私，觉得她应该为我着想，但事实是她从没接触过这样的思维，她自然不会想到。

随着年纪渐长，接触到各形各色的人之后，我才明白我也有我的片面和狭隘之处。对于没有恶意的矛盾，包容好像才是正解。

09

如今，经过时间的打磨，大姑姐和我已经是一对可以交心的好友。

就算偶尔她又有啥让我跌破眼镜的做法，也基本在我的意料之中了，自然在我心里也兴不起啥风浪来了。

任何人都不能伤害到你，除非你自己愿意。当我理解这句话的时候，才明白这么多年并没有虚度。伴随着年龄的增长，一同成长起来的还有日渐强大的内心。

前几天她又寄了几件衣服给我，时下最新款的羊绒大衣，我知道价格不菲。

我发微信给她：今天外出，穿的衣服是你送的、口红香水是弟媳送的，现在的我只有在女人面前才真切地感受到自己还是个女人。

她回复：女人的女人，男人的兄弟，祝你永远开心。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