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生性是喜欢下雨的天的。
浠浠沥沥的雨滴滴答答,在我听来,像一首清悠的曲子,特别是蒙蒙细雨,总觉得有种很深刻很动人的浪漫。
幼时,对于天气是下雨还是睛天,春季还是冬季,都不会那么在意,因为那时自己的一切出行都由长辈带着抱着或背着,还不晓得去感受天气对自己的影响,也来不及用幼小的心灵去感受这些,就已经长大到上小学的年纪。
上小学了,我已经对天气的好坏有自己的分析了。那时年纪尚幼,虽不能理解大人常念叨的,“天晴百日好,落雨一日嫌”的意思,但是,只要是下雨天,不管是春季还是冬季,我都一样的嫌它,打心底里的厌恶它。
雨伞、斗笠、蓑衣、雨衣、薄膜,胶鞋,是防雨工具,七零年代末八零年代初,我正值上学的年岁,我的主要防雨工具是一个粽叶竹篾斗笠和一块不足一平方米的薄膜,当然,有时也有大雨伞,这大雨伞得与弟弟俩作轮着使用。这“大雨伞”的意思是,用已有的用不了的伞,伞布破烂了,伞骨子是好的,然后,每年的秋冬交替与春夏相临时,有那种“磨剪子罗戗菜刀呐”的吆喝声,母亲会在那下乡的小贩手中,及时地将伞骨子变成像模像样的真正可以挡风避雨的伞。
真正最讨厌下雨的早晨,这种讨厌刻骨铭心,因为我得去上学,雨具会把我的发型搞乱,那时我的发型其实就是一马尾而已,可见,从小我是极爱美的。
上学的路其实挺远。我上的小学叫桃花小花,也称为“实验魁”小学,具体怎么得名,至今我也不得而知。上学的路要爬过两个小山头,路过三个村落,隔着五个大田畈,足足四公里多。
下雨的天,山路崎岖,总算还安静好行,只有下坡的时候担心一溜烟儿滑向谷底,所以,下坡时,我们就情愿从山路边的灌木丛探索前行,冬天得担心有砍柴后留下的灌木桩刺破胶鞋底而伤到脚板,其它季节则生怕扰了蛇虫的清静,这种事是常有的,那时生态环境太好了。我们一群上学的孩子,走的小心翼翼,相互观望着彼此的反应。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