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不会稍纵即逝

——读《质数的孤独》有感by Kinmory

我们向往着,或许爱情会改善的孤独 。

不如承认吧,我们将会永远孤独一心。

以前念数学系,所以这个书名成功地引起了我注意。质数的孤独会是与爱情有关吗?

孪生质数,是离得很近的一对质数,几乎是彼此相邻。她和他就像一对孪生质数。


 她沉默孤僻,幼年时在一次滑雪事故中一条腿跛了。她身材痩削,对食物反感,总是偷偷把饭菜装进纸巾里,然后若无其事地假装咀嚼以欺骗父亲。她渐渐长大了,在学校里被“四大恶女”之一薇奥拉欺负过,她们间却又存在过无法解释的突如其来的亲密,继而她们回到最初的毫不相干。她是爱丽丝,她被整个世界所拒绝,自己却竭力融入世界。


他曾有过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妹妹,可是他却把自己的妹妹丢弃了在漆黑的树林里,于是周围一切都只剩冰冷了。他在数学上很有天赋,而在弱智的妹妹走失以后,心底的愧疚和罪恶感吞噬了温暖。某些时候他会做出异常的行为,他的手臂因多次被自己故意划破而伤痕累累。他幽暗的内心世界让父母忧虑和难过。他是马蒂亚,他心里藏了太深的秘密。童年时的一时错行,不仅带走了他的妹妹,而且把他带进了深深的沼泽。他主动拒绝整个世界。

她与他

他和她在一所学校里。他不久前在一次实验课上又把自己的手划伤了,大家都说他心理变态。这天,他靠近窗子站着,手上还缠着绷带。不远处爱丽丝正在注意着他。爱丽丝那双闪烁着光芒的眼睛中,看到有种神秘的东西隐藏在他耷拉着脑袋都姿势里,这让她产生了与他接近的欲望。于是薇奥拉怂恿爱丽丝邀请他参加晚上的聚会,他严肃地拒绝了。晚上马蒂亚却来了,在这里他们真正开始相识。他们之间有着近似完美的契合:当他们牵着手走在一起时,“他们的身体像是通过胳膊与手指的接触而彼此相互作用的轴承”,而马蒂亚的牵引正好平衡了她蹒跚的步伐,掩盖了那条残腿的瑕疵。同时,马蒂亚踩在地砖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他手上的伤疤也被爱丽丝的手安全地藏了起来。

童年的心里阴影和伤害,让他们的相逢显得那么密合。“在他们之间,存在着一个没有明确界限的共同空间,在这里似乎应有尽有,而空气静止,不受外界的干扰。”他们像是两个孪生质数,孤独而又失落。他们既如此靠近,却又永远有有理数充填在罅隙之间;彼此吸引,却不完全契合。孤独经由这个微妙空间的孔隙渗透相通。二者永远无法真正接触。就像当时马蒂亚要去国外时,询问爱丽丝的意见,他希望她让他留下来。而爱丽丝明明想说希望马蒂亚不要离开他,却只是淡然的说既然对他有好处,这里也没有什么值得他留恋的。

 这一离别就是八年。

时光不停流转,爱丽丝却一直都爱着马蒂亚。她是需要他的,一直都是,正如马蒂亚一直在等的,只是爱丽丝的一声召唤。可是爱情似乎永远不能因为相互的默契和吸引而牢固的结合。

八年之后的相逢,有那么些瞬间让彼此忘记时间已经把对方带走很远。那与八年之前类似的若即若离之感,那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他们只是任凭这些知觉谨慎地指使各自行为。他们再次以缄默面对彼此。他一直保持冷静与沉默,像是在等待让一切都为时已晚。她只是静静地像是已经准备好接受他的再次离开。 令人昏昏欲睡的微弱流水声渲染着天籁般的寂静,一切又回到了原点。干干净净的结尾,最后又只剩下爱丽丝自己,同样没人会来,她连期待都不再有了。


孤独的孪生质数

他们是孤独的孪生质数。孤独的爱丽丝以及孤独的马蒂亚。孤独才是他们内心的常态,它不会稍纵即逝。这孤独在爱丽丝遇到马蒂亚前的冰冷里,在他们近似完美契合的行走里,在马蒂亚等待爱丽丝召唤他回来的时光里,更在爱丽丝再次失去马蒂亚的那片明澈的天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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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墨Kinmory(公众号:倾墨彩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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