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后七日里我最喜欢最后一部分。作者就像坐在我身边一样缓缓对我讲到。
有时候我希望它更轻更轻。不只轻盈最好是轻浮。轻浮到我和几个好久不见的大学死党终于在摇滚乐震天价响的酒吧相遇,我就着半昏茫的酒意把头靠在他们其中一人的肩膀上往外吐出烟圈顺便好像只是想到什么的告诉他们。
欸,忘了跟你们说,我爸挂了。
他们之中可能有几个人来过家里玩,吃过你买回来的小吃名产。所以会有人弹起来又惊讶又心疼地跟我说你怎么都不说我们都不知道?
我会告诉他们,没关系,我也经常忘记。
是的。我经常忘记。
于是它又经常不知不觉地变得很重。重到父后某月某日,我坐在香港飞往东京的班机上,看着空服员推着免税烟酒走过,下意识提醒自己,回到台湾入境前记得给你买一条黄长寿。
这个半秒钟的念头,让我足足哭了一个半小时。直到系紧安全带的灯亮起,直到机长室广播响起,传出的声音,彷佛是你。
你说:请收拾好您的情绪,我们即将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