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另一个自己去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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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则既奇幻又真实的故事。

我从宿醉中迷迷糊糊醒来,昨晚白酒又喝多了,再次断片。回到家倒头就睡,没洗澡,穿着衣服直接进入了梦乡。完全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只记得满心欢喜地向朱雯箐表白,却惨遭失败。

朱雯箐离开后,我如行尸走肉般在街上晃悠了许久,心中苦闷难以排解。路过便利店时,拿了两瓶高度白酒和一些零食,坐在桥上独饮。黑夜渐静,凉风徐来,酒意慢慢侵入大脑,意识逐渐模糊……之后的事就完全不记得了。

深呼吸几下,点开手机,才早上七点钟。奇怪的是,以前喝醉酒后第二天至少睡到九点钟,有时甚至起不来床。本想再躺一会儿,却口渴得难受。起床到饮水机旁喝水,弯腰时竟发现两边头发顺着脸颊耷拉下来。我靠!什么情况?我接假发了?用力一扯,头皮一阵疼痛。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我脑袋清醒不少。拿起镜子一看,镜子里出现一张女人脸。我以为是幻觉,用力晃了晃脑袋,镜子里的人也跟着晃了晃。这幻觉也太真实了吧!用力拧一下自己的脸蛋,疼得我直咧嘴。低头一看,胸前居然挂着馒头大小的东西,轻轻一捏,软软绵绵。捞起衣服,两个肉团挺挺地挂在那里。扯起裤头往胯下一看,脑袋立刻一阵眩晕,家伙不见了,下面除了稀疏的毛,就是深不见底的深渊。

以前看成人视频时最喜欢看的地方,如今出现在自己身上,我都不敢轻易触碰了。这事儿太奇幻了,还是先洗个澡冷静一下吧。平时我洗澡不超过十分钟,从头到脚淋一遍,洗发水往头上一搓,起泡后,沐浴露往搓澡巾上一放,全身擦一遍,重点擦擦胯下和腋下,再用水冲一遍,泡沫冲走就完事。可那天,我在洗澡间待了半个小时。仿佛换了新皮肤,不能像以前那样粗暴操作了。最麻烦的是洗头,以前短头发泡沫一冲就干净,现在怎么搓揉都感觉不到位,怎么冲水都有泡沫流下来。

洗完澡,我换上短裤和短袖,又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想睡一觉,也许睡醒就变回原来的样子了。可怎么也睡不着,胸前的东西膈应得慌,胯下空落落的,总感觉有凉风吹过。快八点了,上班时间快到了,我这副模样肯定不能去上班。别说别人信不信,穿着一身男装,馒头上的两颗“蚕豆”那么突兀,连大门都不敢出。赶紧发短信请假,说家里爷爷去世了(其实爷爷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需要回老家一趟,并且说明自己现在已经快出发了,请假时长不定。我工作的是一家小厂,只有三十来个人。面对这种突发情况,很快就收到回复短信,同意了。

工作可以先放一放,现在最要紧的是出去吃点东西。昨天晚上好像吐过,嗓子生疼,肚子也难受。要是能喝上一碗白粥暖暖胃就好了。可现在我没有女装,就算离租房不远就有早餐店,也只能点外卖了。一碗白粥、一屉小笼包,再买上一瓶大瓶装的牛奶。接着就是买衣服。为了尽快拿到衣服,我点开京东,照着自己的身高、身形买了两套。这些都好买,可买胸罩就把我难住了。自己是什么罩杯还真拿不准,索性 B 和 C 各买一件。

今天啥也干不了,只能窝在家里玩手机,吃饭就点外卖,等衣服到了再说。于是那天就在租房里躺了一天。

衣服到了之后,我想去上班。我以前上班的那个厂,象征性地看一下身份证就能进去做事,时不时还有未成年来上班。为保险起见,我去办了个假身份证,名字从王磊变成了王蕾。至于工作,还是做熟悉的活儿。我是月光族,也没心思找其他工厂,就回老厂吧。

厂里是做手机屏幕的,我在里面遇到的都是熟人,做的也是熟悉的工作。我们车间人不多,两个普工打胶,朱雯箐在我们车间负责测试异常,我清洗 ic 和排线。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上她,或许是朝夕相处,日久生情吧。

车间老大骆全是广东湛江人,我们是好朋友,经常一起喝酒。转换性别后,我故作矜持,故意和大家保持距离。可有时候还是会露馅。有一次,骆全为了完成领导的任务,让我们多加班两个小时。大家叫苦不迭,我直接对骆全说:“你小子真是化妆进棺材,死要面子,你怎么不敢跟领导吵一架呢?”车间的人哄堂大笑。骆全幽幽地说:“你有时候很像一个人。”我故作懵懂,问:“像谁?”他说:“以前在这个工位的王磊,只不过他是男的。”我假装生气:“一个女的长得像男的,你骂我呢?”骆全说:“你的一些举动和语言特征很像。”那次之后,我暗暗发誓,一定要少说话,多做事,不能把老习惯暴露出来。

虽然一直在克制,但有时候还是会很快暴露。连朱雯箐都说:“你的很多时候真的很像王磊。”我索性装作疑惑地问她:“你们时常提到的王磊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朱雯箐说:“一个很好的朋友,为人大方,仗义,热心肠,风趣幽默。”我心里一暖,原来在她眼里我有这么多优点。我故意说:“那不像我,我其实没有这些优点吧。”“但是你说话像,还有你做事的步骤也很像。”“是吗?找机会认识一下他。”其实那天我很想问,他在你心中是什么位置,但时机不对,只好忍住。

终于有一个周末,骆全说:“这段时间太累了,明天我们一起去我那里吃火锅吧。”我说:“上班这么累,周末不好好休息一下吗?”骆全说:“做饭就是休息。”他确实很爱做菜,能做一手粤菜。我虽然吃不惯清淡的菜,但喜欢在他那里喝酒。他平时喜欢买各种各样的红酒,让我们去品尝,我们经常把他的红酒喝个精光。

第二天,我们在骆全的租房里忙活了一早上,每人做了两个自己最爱的菜。骆全尝了我做的菜,惊讶地说:“呀,看不出来你做菜还不错。”以前他也这么说过我,我立刻回敬了一句:“你小子就是撅着屁股看天,有眼无珠”。现在转换了性别,当然不能那么粗鲁,只能说:“谢谢,好吃你就多吃点吧,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一样。”骆全笑了一声:“这原本就是我的家。”朱雯箐在一旁笑着说我:“王蕾,你是想把这里当成家了吧。”我说:“我想把这栋楼变成我的家,然后让骆王八每个月给我交房租。”

那天我们喝了点酒,很多话题就打开了。一开始我默默听着他们说话,后来大家酒色上脸,酒意渐浓,我趁机问到两人的感情生活。关于骆全的情况我很熟悉,主要对象还是朱雯箐。我迫切想知道她到底需要什么样的男人,但不能直接从她开始,就让骆全把以前的话再说一遍。

我又问朱雯箐:“你长得这么标致,又这么善解人意,应该有很多男人追求你吧。”朱雯箐笑着说:“哪有,我现在不想谈恋爱。这辈子,我就想一个人这样,挺好。”以前她也是这么回答的,说完眼神还有些落寞。我说:“缘分到了,恐怕你就不这么想了。”她摇了摇头:“缘分这东西太不可靠了。很多自以为的缘分都是一厢情愿罢了。”听完我心里一阵难受,是啊,我也曾以为我们是两情相悦,谁知道这只是我的错觉。

我问她:“如果你发现自己爱上了一个人,你会怎么做呢?会主动追求他吗?”她斩钉截铁地说:“肯定不会,女追男,隔层纱。你要把纱一撩开,自己就开始变得廉价了,后来男的就不会懂得珍惜。”我点了点头:“有道理,那要是一个男的拼命追你,你拒绝了他还穷追不舍,你会不会对他改变心意呢?”其实我问这些话的时候心里有点发虚,毕竟我心底需要的答案肯定不是她要说的答案,但我还是很期待她内心真正的答案。

朱雯箐依然笑着说:“也不会,没感觉就是没感觉。有的男人以为穷追不舍就能让女人看重他的毅力,就感动得泪流满面,其实很多时候给女人造成的就是无尽的困扰,所以女的索性就不理睬,最后都成了熟悉的陌生人。”听完她的答案,我心里一阵难过,觉得自己的这段感情注定要结束了。我依然堆起笑脸,举起酒杯:“有道理,敬你一杯。”

我回想表白朱雯箐的前后事情。那时候我确实冲动了。我和她认识半年,相处得很开心,但总觉得她言语和神情之间时不时透出一股哀伤和绝望。我不知道她过去经历了什么,也不知道她现在在恐惧什么。表白那天晚上,我发现了她内心的挣扎和眼神中的恐惧,但这到底是为什么呢?她平时很活泼,笑声爽朗,但沉静下来时,常常发呆,眼神掩不住忧伤。我试探地问过她,她都回避了。

直到有一天,下班了,我和朱雯箐走到厂门口,有一个男人在不远处叫住了朱雯箐,用的还是朱雯箐老家的方言。朱雯箐看到这个男人后,脸色顿时变得苍白,拉着我说:“赶紧走,别理他。”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朱雯箐拉着疾步走开。那男的追上来,拽住了朱雯箐。用家乡话说:“小箐,对不起,以前是我的错,现在我认真给你道歉,你原谅我好不好。”朱雯箐甩了一下,没甩开,铁青着脸吼道:“放手。”那男的依然不肯放手,继续说:“小箐,别这样了好不好,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你要怎么才能原谅我,只要你肯原谅我,你要我怎么做都行,现在给你跪下也可以。”敢情这是朱雯箐的前男友呢。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在一旁好奇得很。男的手拽得特别紧,朱雯箐怎么也挣脱不开,很快就看到朱雯箐哭出声来:“你放手。”我急忙对那男的说:“大哥,有话好好说,你抓女孩子的手干嘛?”那男的转过头,怒吼一声:“滚,不关你的事。”我看见他面目狰狞,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吃人。

我突然也拽住他的手,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非礼啊,抓流氓了,有人夜黑风高猥亵女性了,帮忙报警吧。赶紧报警吧。”瞬间人们就越聚越多,厂里的同事也纷纷跑过来问怎么回事。本来那男的转过来想对我动手,我一下子躲在一个男同事后面,继续喊。男的看着情况不对劲,骂了一句:“神经病。”灰溜溜地跑了。等那男的走后,朱雯箐才红着脸,拉住我快速离开那里。一路上,朱雯箐没有说话,我也没问她怎么回事。快到她楼下时,我问她要不要去看看医生,买点药擦一下,她说:“不用了,这点小擦伤不至于,今天的事谢谢你。”然后头也不回地钻进居住楼。

我也回家洗澡,准备睡觉,但今天发生的事一直在我眼前闪现。朱雯箐以前到底发生了什么?那男的长得比我高大,脸色刚毅,眼神有点吓人。要打架的话,我绝对不是对手。我今天仿佛也没有真正保护好朱雯箐。我应该挡在她面前和男的对峙,不让朱雯箐受到分毫伤害。这些问题搅得我睡意全无,于是发了个微信给朱雯箐:“怎么样,现在好点了吗?”但迟迟没有朱雯箐的消息,我想她现在应该不想被打扰吧。

当我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的时候,突然收到了朱雯箐的微信,说:“小蕾,能出来陪我喝一杯吗?”我回过去:“可以,说位置。”

那天晚上我们喝了很多酒,她跟我说了她的故事。

她和前男友相处了六年,从十八岁出来打工就一直在一起。那时候男孩温柔又体贴,对她照顾得很好,彼此都认定对方是自己这辈子的厮守。

事情的转变是从男孩喜欢上赌博开始。刚开始只是周末出去玩一下,朱雯箐自己也喜欢在空闲时间去搓两把麻将,觉得这是平淡生活的一种消遣方式。但后来男孩上瘾了,不仅周末窝在麻将馆,有时候甚至请假或旷工去打麻将。

她为了让男孩回归正常生活,索性自己把麻将戒了,以此拉劝男友。但男友中毒太深,嘴上答应得好好的,只要麻友一个信息邀约,就立刻坐立不安,心痒难耐,偷偷跑出去打麻将。男孩赢钱时花钱大手大脚,输钱了就找朱雯箐要。因为朱雯箐拒绝给他钱,他们大吵了一架。冷战期间,朱雯箐和同事们去爬山,回来时坐在副驾驶,男同事送她回家,结果被男孩看到了。

那天男孩喝了酒,刚开始只是骂她不要脸,责问她是不是嫌弃他。她争辩了几句,就遭受了一顿毒打。说到这里,朱雯箐眼含泪水说:“我从小在家也经常挨打,但从来没有被打得那么重,几天都下不了床。”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继续说着她的故事。

事后,男孩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当朱雯箐搬着东西离开租房时,男孩不停地道歉,甚至跪下来扇自己耳光,声音响亮清脆,还哭得稀里哗啦。朱雯箐以为他认识到错误了,就继续留下来。

不久后,噩梦又重演。理由是朱雯箐下班没按时回家,男孩又怀疑她和其他男人出去了,又是一顿毒打。打完后,第二天又跪在地上哭着认罪,扇自己耳光。朱雯箐看到这样的场景,不为所动。男孩为了表明决心,跑去厨房拿出菜刀,当着她的面砍了一截手指。那天她吓坏了,急忙送他去医院,花了不少钱才把手指接上。

什么样的誓言比自己拿出行动来更实在呢?他已经自残了,可能真的认识到错误了吧,于是他们又继续在一起。男孩也好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虽然他们偶尔有吵架,但也没有动手了。她想着,知错能改还是好男人啊。

后来发生了一件事,让她彻底死心。因为她怀孕了,于是辞工在家养胎,男孩出去上班。本来想着怀孕五月后就跟男孩子回家结婚,可是有一天晚上男孩又夜不归宿,第二天才回来,回到租房倒头就睡。她为了不打扰男人睡觉,就出去找以前的同事聊天,才知道男孩又去赌博了,玩的不是麻将,是一种叫三公的玩法,那天晚上男孩输了几万块钱。

朱雯箐听说后,急匆匆回家质问男孩是不是真的。男孩承认了,把所有积蓄都输完了。于是又大吵了一架。本来男孩输钱后情绪低落,再加上她那天的质问,男孩最后又一次情绪失控,对她拳打脚踢,直到血顺着她的腿流下来,才惊慌失措地停手。后来去医院都是朱雯箐自己借钱。孩子保不住了,朱雯箐也彻底对这个男人死心了。趁着他去上班,自己把东西打包出门,换了电话卡,离开了那个男孩。

虎毒不食子,连自己的骨肉都不知道爱护,他还能全心全意爱一个人吗?

听她说完,我拉着她的手说:“你这些年过的真苦啊,浪费了光阴不说,还落下一身伤。”说着我自己都有点哽咽了。

我安慰她道:“天下男人多的是,离开一个杂碎,以后我们想咋睡就咋睡,没有男人难道还活不下去不成。”说完这些话,我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我心里还想说,好男人多的是,分了这一个还有下一个,总有一个真心实意爱你的。但当时的情况好像不合适,或许自己现在是女儿身,对有些话题觉得特别敏感。

朱雯箐说:“离开他已经有一年多了,他总是在打听我的联系方式,我都让仅有的几个要好的朋友不要说出去,他今天还是找到厂里来了。”我说:“他知道了也没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以后下班我们就一起走,我看他要怎么纠缠你。”她一脸感激地看着我,说了声谢谢。继续笑着说:“你今天倒是挺勇敢的,演得也挺像的。”

我问她:“你是因为之前的遭遇,才拒绝男人的靠近吗?”她沉思了一下,说:“也许吧,其实这一年多时间,有好几个男的追求过我,以前是不想谈了,但是遇上感觉好的,又觉得他身上有些缺点让自己想起以前的事情,所以都拒绝了。”

我知道现在正是寻找答案的时候,于是说:“你说的是那个王磊吗?”她疑惑地问我:“你怎么提到他呢?”我摆出无所谓的表情:“经常听你们说起他,而且你和他还经常出去玩,那他应该喜欢你吧。”

她沉默了一下说:“对王磊我还是觉得有点对不起他。如果是以前,我还真可能和他在一起,但是经历了这么多事之后,我对他做的有些事情只能敬而远之了。他做朋友很好,但是在一起,自己拿不准。”我趁机追问:“他都有哪些缺点呢?不会是也很暴力吧。”她摇摇头:“不,他挺老实的,对人还是很友善的,有一次出来吃宵夜,我们打包东西回家,到半路遇到一个流浪汉,他就把打包的东西给那个流浪汉了。他懂得关爱他人,不会是那种习惯使用暴力的人。”

我记得那件给流浪汉送食物的事儿,没想到在她心里这都不是小事,她居然还记得,这让我心头一暖。我说:“那他还挺有爱心呢,那他有啥你不能接受的缺点不?”她回道:“他就喜欢喝酒,咱现在喝酒也能保证明天正常上班,可王磊不一样,他喝了酒就常迟到,要么请假,不行就旷工。这么不克制,万一哪天把自己喝坏了,跟着他不得受苦嘛。”

我听完,心里有点羞愧。确实,一个人久了,就想用东西填补空虚,只能靠酒精驱散寂寞。我那时酒友可多了,一晚上三四场酒局,为维持友情,拖着疲惫身子和满心哀怨,一场接一场。最后断片,第二天起不来床,每月都因喝酒被罚好几百。

我沉默了,她疑惑地问:“咋不说话啦?想啥呢?”我摇摇头:“没啥,你劝过他没?”她轻笑着说:“就旁敲侧击提醒过,可他没反应。咱只是朋友,别人的生活方式不好过多干涉。”

我本想说我会改,可还是忍住了。又问:“除了喝酒还有别的缺点不?”她嘟着嘴说:“没啦,他不烂酒的话,其他都是小事。他那些坏习惯都是喝酒闹的,喝了酒就嚼槟榔,第二天还吃不下饭,瘦得很,在他身边都没啥安全感。真不明白他为啥喝那么多酒。”

我知道她说的都是实话,自己也清楚这生活方式不对,可就是改不了。尤其是晚上,一个人躺在空荡荡的房间,有人叫就正合心意。

我跟她说:“缺爱的人常去别的地儿找关注,哪怕是错觉也乐此不疲。男人之间,端起酒杯就是感情象征,感情深一口闷,感情铁喝出血。有时因情义才喝酒,有时喝酒才显情义。有人关注,自己就容易满足。”朱雯箐默默看着我,问:“你说这些跟刚才话题有啥关系?”我笑着说:“有人因爱堕落,有人因爱高贵。他要是真爱你,知道自己缺点后肯定会改。你要是当面直说,说不定他早痛改前非了。”

说完,我们沉默好久,然后换了话题。那晚夜空很静,大排档也安静,我们小声说着过往,她的每句话我都听得清清楚楚。直到朱雯箐喝醉,趴在桌上睡着了,我结账买单,扶着她回家。

扶着她走在昏暗巷子,她手搭我肩上,头靠在另一边。我以前多渴望她能这样靠着我,可一直没如愿。现在如愿了,却是以闺蜜身份。正走着,她嘟囔一句:“王磊,送我回家好吗?”我震惊了,难道露馅了?她又说:“王磊,我爱你。”这就像晴天霹雳,让我一阵眩晕,再次确认:“你说啥?”她依旧呢喃:“我爱你。”此时天上突然一道强烈照射下来,路灯也失去了颜色,炫目,刺眼,慢慢淹没了我。


我一下子清醒了,真的醒了。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旁边是新婚妻子朱雯箐。今天刚办完婚礼,她累得睡得很沉。我轻轻吻她额头,没了睡意,想起我们相识、我戒酒、帮她解决前男友纠缠,再赢得她芳心。相恋两年,终于在 2024 年国庆节结婚,往事一幕幕闪现在眼前。

这段美好的过往,我必须铭记,于是起床,拿着笔记本电脑走到阳台上,敲出几个字:“这是一则奇幻的故事,也是真实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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