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说过两天三舅家的表弟要过来广东,我稍感意外。春节回老家时表弟跟我说过完年要跟大舅家的表弟去上班,如此看来那个班也没了着落。他的一个在深圳打工的亲戚鼓励他过来,说这边的钱比老家的好挣,即使挣不到大钱,但至少比在老家强。我听了也觉得好像是这么回事。
表弟前些年在老家做安装网络的工程,也挣了些钱,在老家盖了房子。然而工程慢慢无以为继,还有几万的款项也收不回。两三年前他转行开起了饭店,刚开始生意兴隆,还另开了分店,他整个人信心十足,话语间胸有宏图。然而因为前几年大家知道的、不知道的原因,加上管理上的不成熟,饭店最终在去年结业。虽说没亏多少钱,但这两三年确实没挣到钱。他家的孩子刚刚上了初中,花钱日益渐多,将来恐怕更甚,这也加剧了他金钱上的压力。
春节时我跟表弟媳聊起我们去周边滑雪的事情,推荐他们两口子也带小孩儿去玩一圈,她直接回答我没钱不去!我说有钱有有钱的玩法,没钱有没钱的玩法,孩子这个年龄正适合出去玩儿。她想了想还是说算了,等过两年挣到钱再说。我不便多说,也许我所谓的花不了多少钱,对他们来说还是舍不得,也或许他们觉得钱多一点再去玩儿更尽兴、更有底气吧。
跟老妈聊起这些琐事时,遇到给哥工厂员工送餐的老板,却不见老板娘的身影,一打听才知道她还在湖南老家,他们的孩子正值上初三的紧要关头,老板娘想在家多陪孩子几天。言谈间老板有所感慨,说他们的孩子上小学就开始住校,没有享受过家庭的温暖,然而他们也是没办法,在老家挣不到什么钱,只有出来打工。“谁不想把孩子从小带在身边啊!我们也想孩子跟我们一起长大啊!”
我无言以对,也无法评判他人,因为我们所处的境况不同。现今的时代和社会中这样的事例太多,为了生计,或为了追寻更好的物质生活,牺牲家庭和亲人。人们似乎已经默然接受这种社会现状,难以对此下论断。我的家庭又能好到哪里去呢?这十多年一家四口也是聚少离多,难道我没有选择余地吗?选择肯定有的!只是无法既要又要。为了孩子们的身心健康成长,我不得不让步。
有一句比较粗的话说:自己选择的路,跪着也要走完!既然作出了选择,那就要面对各种不同的结果,甚至承担相当的后果。不同的路有不同的风景——是风景也可能是坎途,最终到底是殊途同归,还是天壤之别,谁又能看得清楚!
只是,我们是做选择的,还是被选择的?抑或是被抛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