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让26岁的我,和18岁的你告白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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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记:

青春,从来都是一条没有回程的旅途;

而有些曾经让你对未来有所期待的人,最终却再也没有出现在你的未来里......


上个周末,我回了自己高中时的母校。除了正在施工中的新教学楼之外,种种斑驳的光影映入眼底,一如往昔。

门口的高考光荣榜屹立不倒,这是一个学校教学质量最好的证明;门卫大叔依旧一副睡不醒的表情,窝在椅子里打哈欠;生了锈的国旗杆,一如既往的升不到顶。我脚踩着地面、眼睛看着一砖一瓦,是那么的熟悉。一路轻触,我走进教学楼。望着空荡荡的教室,突然的,很想再坐进去听一堂课,和老师顶一句嘴,和那个我喜欢的人对视一眼,故作镇定的害羞一回。然而岁月无可回首,留下的唯有回忆。

三年六班,不知是哪个迷糊的孩子没有锁好门,我顺手一推,门吱呀一声开了。忽而间,摆放整齐的课桌,安静躺在讲台的粉笔盒,还有那一抹抹飞扬的尘埃,都被光束照耀,纠葛出8年前,那段有你存在的18岁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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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芸众生,遇见你,真的像赴那个偶然中必然的缘…

高二上学期,文理科分班。这意味着有的人要留下,有的人要离开。我原先的班级被确定为理科班,我选了理科于是留下,同时也等待着新鲜血液的加入。其实,生命中总有一些事情,在当时做决定的那一刻觉得没什么,可若是日后回头再看,便会发现这些节点早已从最开始,就改变了你的人生轨迹。

那天,是我第一次见你。重新分班的学生被要求男生和女生分开,依据大小个依次在班级门口排列站队。我从卫生间出来,远远的就在一群穿着校服的人中看到了只穿一件白色T-shirt的你。左手插进裤子口袋,瘦高的身子倚着墙,走廊的风吹着你的头发一颤一颤,是那样充满魔力的吸引着我的目光。

经过你身旁的那一刻,我望着你不羁的眼神,发现里面竟透露出一股深邃的,仿若能看透人心的力量。那一刻,心跳突然的就有点加快,我赶紧收回视线,佯装满不在乎。可心里想的却是:如果老师能安排你坐在我旁边多好。我不知道当时是否有神明听到了我的期盼,还是我们两注定要有一段故事会发生。从那天起,你,成了我的同桌。

我清晰的记得,分完班后上课的第一天,我迟到,语文早读。老师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训斥我没有时间观念,并罚站十分钟。一向大大咧咧,什么都无所谓的我,那一天窘迫极了。因为我用余光偷偷瞟到你,发现你正看着我。我赶紧低下头,生怕你看到我通红发烫的脸。那十分钟于我而言宛如半个世纪之久,我不记得我当时怎么走回座位上的。只记得你当时淡淡的说了句:“不就迟个到嘛,这老师至于吗?你别当回事儿啊!”那是你开口对我说过的第一句话,没什么特别,却格外温暖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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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光寒十九洲,独爱你倚马回望的一眼温柔...

后来我们渐渐熟悉,我知道你喜欢穿白色的T-Shirt,喜欢打篮球,习惯把手插进左边的裤子口袋,讲话的声音很好听。你有一点小坏,总是喜欢把脚踩在我的凳子腿上。我说了好几回,你都只是痞痞的一笑,却并不移开。可有一次,我是真的生气了,于是大声呵斥你。全班同学都看向我们这一边,你露出惊讶的表情,呆在那里,应该是莫名为什么我的反应会这么大。其实,我当时只是怕你离我太近,听到我心动的声音,我气的不过是自己按捺不住喜欢你的那颗心。

喜欢一个人需要理由吗?需要,也不需要。我记不清自己究竟是从那一刻开始喜欢你。或许是分班那天风吹着你的发梢,而这一幕恰巧映在我的眉间;或许是你嘴角上扬那一秒,阳光正好照耀着你明媚的脸;又或许是你骑自行车,从我身旁呼啸而过后转身回望的那一瞬间。无法回头,无从可知。

唯一能够记得的,是你第一次让我知道了真正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是越喜欢就表现的越不在乎,越刻意疏远,是不知不觉,是会把对方说的每一句话都放在心间,但却没有说出口的勇气。那时的我青涩而笨拙,不懂得如何表达自己的情感。唯一能做的,就是告诉自己,好好学习,千万别让你看出来。

而这些你永远都不会知道。因为在你心里,我永远是你最好的哥们儿。你喜欢的人,只有她,你的眼里,终究看不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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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时光流转,转眼便已高三。老师调了座位,你因为学习太差,被调到了第一排,而我因为个子高,成绩还不错,被安排在了倒数第二排。你可知,这段距离对我来说有多远,我的目光几乎每时每刻都追随着你的身影,我看你和身边的人谈笑风生,看着你脚踩在身边人的凳子腿上,看着你上课睡觉因为没有人提醒而被老师揪起来罚站。你知道我的内心是怎样一种感觉吗?光是为了克制自己对你的喜欢就已经花光了我所有的力气,我苦笑,原来自己也有今天。

不过后来,我们又成为了同桌。可你永远不会知道,这是我为了能和你靠近一些,第一次耍了小心思才换来的。当时我是班里的团支书,老师一直都比较喜欢我。仗着这一点,我去找了班主任,我撒谎告诉他,我的视力坐在现在的位置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并且觉得坐在后面听课效率不高,希望能把我放在第一排。因为我知道,第一排能调的只有你旁边的位置。

就这样,我又和你坐在一起了。那天的我兴奋极了,但脸上依旧挂着一副淡淡的表情,走到你身边说:“哟,哥们儿,又坐一起了,继续关照啊~”你哈哈大笑道:“咱两还真是有缘啊,以后终于又有人陪我侃天侃地了,哈哈。”

我沉静在又能和你同座的喜悦中,你却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说:“嗨,好哥们儿,告诉你一个秘密啊,我有女朋友了。”我转头看他,心急速下坠,仿佛无尽的黑暗拉扯着将我吞噬,喘不上气来。你说:“喂,你这是什么表情啊?我说我有女朋友了,又不是家里死人了。”我尴尬的笑了两声,在对你说了句“恭喜啊,终于有人眼瞎看上你了”之后,不顾你在身后的咆哮,便立刻跑开。那时我明白了,青春就像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大雨,而我在那一天被淋的一病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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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是我的谎言,而没有你的四月就要来了…

高中生活的节奏很慢,这种慢冗长到好像我们永远都不会毕业,永远都有着那么多的时间;高中的学习节奏很快,这种快敲出激烈的鼓点,没完没了的试卷,不休不止的课程,都仿佛在预示着结束那一天即将来临。

从那天起,我便经常见你同她在一起。我一再的告诉自己,别再奢求,你喜欢人的不是我,要好好学习,努力考一所好大学,这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我给自己做了千般万般的心理建设,可即便如此,所有的铠甲还是在看到你们并肩而立的那一刻碎的彻底。你身边的她小巧玲珑,肌肤洁白如玉,殷红的嘴唇微抿,有点害羞的依偎在你身旁,一双杏眼泛着波光,那样般配。你指着我对她说,这是我最好的哥们儿,我点头微笑,以示友好,然后挥手离开。

这种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我却始终不能留姓名的感觉,你怎么会知道呢?我渐渐习惯你和我分享与她在一起的日常,你会问我女生喜欢什么东西,然后去精挑细选送给她;会告诉我她伤心时,你是如何默默守护在身旁,一点一点的安慰;会向我倾诉你们吵架时,就算再生气,都不忍心说重话,只怕伤到她的心。

我认真的听,帮你分析,帮你出主意,你觉得开心,我就告诉你别骄傲,女孩子是需要呵护的,要继续努力;你觉得失意,我就鼓励你,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她会明白你的心,主动去找她吧。你听完后扬起那张人畜无害的脸,笑着对我说:“你真是我的解语花。”

哈哈,好一朵解语花。那你可知解语花原名唤作“西府海棠”。曾有典故言:“海棠花开人杳逝,木樨香陨梦宛然”。暗恋的人离开了,海棠怕别人闻出心事,所以舍了香气。刹那间,我如梦方醒,你从未停留,又何须谈离开,放不下的那个人终究不过是我自己。

高考的前夕,你问了我一个问题:高中这三年,你可曾有喜欢的人?我愣了一下,随即转头道:“从来不曾有过”。可你永远不会知道,那时我心底其实是想说:“有,是你,我喜欢你,一直是你,从来都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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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事胜意,就是一切都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好一点...

“高中生活”是青春最好的代言人,用稍过华丽的词藻去修饰它,都怕会震碎那一份纯粹。高考结束,泪水和汗水交织在一起,我们如脱了缰的野马 ,仿佛见到了从未有过的草原,肆意的奔跑跳跃。我们在校服上乱写乱画,在教室里撕书,一页又一页,好像那撕掉的不是纸,而是压抑了许久的青春。我们一起切蛋糕,可谁也没有吃,全都被互相抹在了脸上,那一刻的我们有多丑,就有多美。

还记得,所有的人都哭了。娘炮且讲课经常破音的数学班主任;整天胡子拉碴,顶着鸡窝头,宛如从金庸小说里走出来的糙汉相语文老师;上课总是爱吸鼻子的,告诉我们以后未来世界将全部都是孢子的生物老师;还有那个被我们吐槽过头长得像橄榄球的,每次说再讲五分钟,却又连着上了一节课的物理老师。我泪眼婆娑,与大家一起挥手相拥,发现时光突然变得那么的可爱而与众不同。

这时,你依旧穿一件纯白色的T-Shirt,脚下生风的向我走来。

“包砸!终于考完了。”

“嗯,终于考完了。”

“考的如何,你学习那么好,应该没问题吧?”

“还好,总不能辜负自己的付出。你呢?”

“我啊,我反正把能填的空都填了,剩下的听天由命吧。对了,包砸你准备报哪里啊?”

“北京、西安、杭州?不知道录哪里,总之想出去看看。”

“嗯,挺好的,一定会没问题的。”

“嗯,希望会是这样。”

“额,包子,我们还会再见吗?”

“不知道,也许会,也许不会了。”

“喔,那希望你一切顺利,再见。”

“嗯,你也是,万事胜意。”

万事胜意,是一切都要比想象中的还要好一些。

后来,我知道你去了武汉,而我,并没有发挥的很好,被录到了本地的一所学校。而从那天起,我真的再也没有见过你。曾经我以为是生命中的缘,到头来不过只是被命运拉扯在一起,走过一段青葱如歌的岁月,仅此而已。都说念念不忘,必有回响。而我的念念不忘,带来的不过是一段一厢情愿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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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过有你的曾经,却不再爱没有你的未来...

天地翻滚,时光交错,我从回忆中惊醒。老旧的课桌,安静的教室,静谧的尘埃,还有我脸颊清凉的泪水。终于,把想要说的话全都说出来了吗?那些我曾经深埋心底,小心翼翼藏着的秘密,都说出来了吗?不,还有几句:

“18岁的你,你知道吗?我很喜欢你!”

“18岁的你,你知道吗?我喜欢过你,从此无人像你!”

“18岁的你,我喜欢过有你的曾经,但是,我再也不会去爱没有你的未来!”

“再见了,18岁的你。”

(全文完)



后记:

你喜欢现在的自己吗?

长大后的我们,为了生存,会变得世故,容易妥协,甚至变得都不认识自己是谁;

偶尔你是不是会怀念当时那个单纯勇敢做梦的自己呢?

那个你,现在还在身体里吗?

而那些生命中很重要的人,

你都还记得吗?

大家可以在评论区给我留言,期待你们每一个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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