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离别
“妈,这是什么啊?真好吃。”
“傻孩子,这掺点面蒸干的红薯叶有什么好吃的。” 看着妈妈那泛红的眼睛,孩童第一次知道了心痛,因为他喜欢的是目前的笑容啊,不知道为何这简单的一句话为何会引发了母亲那强忍眼泪的伤感。
“真的,我感觉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东西了” 嗯,是的,确实是最好吃的东西了。因为是母亲做的这就是最美味了。
“是爸妈没本事,没让你吃过好东西,现在连菜都买不起,跟草似的红薯叶你都觉得好吃,是爸妈对不起你” ,话还没说完,母亲就哭了起来。可孩童知道,因为家里的钱全都拿去给奶奶看病了,那个尚没来得及记清楚样子的奶奶生病了。
模糊的记忆中,那位母亲哭了很久.....
对于不富裕的家庭来说,生活就是压迫,是压弯背的担子,是逼迫分离的残忍。
在孩童再大一点的时候,母亲也在那个矮矮的身影用哭到撕心裂肺的送别之下,踏上了外出务工的日子。因为奶奶的身体康复了,但债务却越来越多了。多年后母亲笑着说过:不舍得,但是想着我儿越长越大还要结婚娶媳妇呢,这一屁股债还完我和你爸还得赶紧攒钱给我儿取个大胖媳妇。再不舍得,也不能在以后委屈了我儿连个肉都吃不上。
成年后的孩童是感激的,因为父母为他撑起了一片天,让他可以自由去飞翔的天。但是在孩童幼年,父母的外出,对孩童带来的伤害也是巨大的。
因为二叔家的小孩诞生了,原来爷爷奶奶的爱现在全都转移到了那个小胖娃娃身上。自那以后,孩童是孤独的。因为没有心和他是相近的。
第二节-转变
“爷爷,给我一毛钱;爷爷爷爷,给我一毛钱”,一个七八岁的孩子一边喊着一边举着一个写满爷爷给我一毛钱的纸板。因为天天看别人吃零食,他再不想干看着流口水,他也想用一毛钱去买根辣条吃。那会是多么美味啊。
他小小的脑袋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弟弟每天有一元一包的牛奶喝,自己已经好久好久连一毛一根的辣条都没吃过了。他哭了,很伤心很伤心很伤心....
最喜欢吃的鸡蛋,弟弟每天都有,自己也好久没吃过了。现在连辣条也吃不上了,雪糕也只有去外婆家的时候能吃到。为什么,为什么都不能稍微分给我一点,爸妈也有给他们钱啊,为什么我连个辣条都吃不上。为什么弟弟每天什么都有,自己什么都没有。他想不明白,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能哭泣,那是孩童第一次知道了伤心。也是第一次知道了原来想要的并不一定能够得到。真想跟他说一句:这个世界本来就不会公平,想要的没有人免费赠送,那就只能自己争取。而不是躲在一旁偷偷的哭泣,因为人这一辈子,出了父母又有几个能想到你心里呢?
“他这么小,什么都不懂,你就不能让让他吗?”这是孩童在童年时最常听到的一句话,开始当然是处处忍让,但他发现一切都在变本加厉时,他不想再屈服了。他不想再无谓的做出忍让,对什么都是据理力争,我也要吃,这是我的,现在就给我,慢慢成了这逐渐长大的孩童口中的常用语。
他变了,不再唯唯诺诺,不再忍气吞声。这是他的本心吗?不,还记得那个善良的孩子还记得那个什么都喜欢分享的孩子,但是这个孩子的生活让他有了现在不属于他的成熟,是这个孩子的生活,让他第一次明白了,原来生活中充满了压迫。充满了身不由己。
第三节-争执
孩童看着面前母亲和奶奶的争执不下,有些疲乏。一年来的斗智斗勇已经习惯了奶奶会把零食放在任何他看不到的地方,粮食里,柜子里,床下,床的靠背后面,旧衣服里.....一切只要是他看不到的地方都曾藏有过零食,因为奶奶想留给弟弟吃。
但他不想看到一年才回一次家的母亲如此的生气和伤心,因为他喜欢的是妈妈的笑容啊!
所以孩童一直到成年都有一个习惯,吃零食的时候全都是吃的干干净净,一点不留。因为小时候怕,这次不吃完,下次再吃上就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了。这个习惯得自与男孩在一边流泪一边啃着一个坏掉一半的苹果时的感悟。
坏掉的苹果好吃吗?当然不会,但他已经半年多没吃过苹果了啊,这是苹果啊!虽然有一半坏了,但另外一半还是脆脆的。男孩哭了,他感觉好累。为什么自己要吃,为什么自己要吃零食,为什么奶奶宁愿放坏都舍不得让自己吃一个?他也是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有点,下贱。
他想,或许这就是生活吧。没有欢声笑语,没有鲜花礼物,没有疼爱呵护,有的只是冰冷。
那时一个小马扎,一个矮矮的身影坐在上面,再次哭的撕心裂肺。外面阳光明媚,但男孩却时刻能感受到冰冷,让他起鸡皮疙瘩,让他无处可依。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