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的喜欢真不值你珍惜,那好,我死心。 ――――·――
“一梳梳到头,二梳梳到尾,三梳举家和和美美……”母亲爱怜的替我梳着发,眉眼间皆是温柔。
我坐在梳妆台前,染了红妆,抹了粉黛,望着铜镜中影影绰绰的女子精致的容颜,唇角微勾,却是极尽妩媚。
母亲替我束好发,挽了髻,簪了珠花与步摇,方郑重为我戴上流苏摇曳的蝶冠,笑容温暖:“阿湘向来是极美的,如今绘上红妆,真真是美若画中人。阿湘嫁去夫家,这般姿容,定会讨得夫君欢喜。”
我轻轻一笑,隐去眉眼凉薄,起身握住母亲的手,声音清婉:“母亲,莫说笑了。女儿即将嫁为人妇,最不舍的便是母亲了。女儿愿母亲后生长乐安康,无忧无虞。”
母亲闻言眼眶微红,笑容也略有几分感伤:“大喜的日子说这些做什么?平白叫人难过。好了好了,快到了时辰,迎亲的队伍也快到了。”她说着,将绣着鸳鸯的红盖头细致拢在我头上,入目一片红艳,我低头望着自己的脚尖,心中却并无半分欢喜。
母亲引着我出了闺门,待迎亲的队伍一路敲敲打打地来了,送我上了花轿。
红烛摇曳,红纱拂动,我静静坐在床沿,等着新郎到来。
许是过了许久,我才听见屋外有人进来,那人进了房门,轻轻将门扣上,便踏着转缓的步子朝我走来。
一只修长的手轻轻掀开我的红盖头,我抬头望去,一张俊美如画的容颜蓦然跃入我眼眶。
男子一身喜服,眉目俊朗,温润如玉,眉眼间皆是冷淡,瞧了我一眼,他微微勾唇,笑容得体却疏离:“你便是陆司湘?生的倒是眉目如画,极尽姝丽。”
“司湘谢过夫君谬赞。”我浅浅一笑,芳华尽释,却看不到真心实意。
穆怀慎微愣,复又笑了笑,眸中却是凉薄一片:“夫人真是知礼。今日我身体不适,夫人先行歇息吧。”说罢,他转身欲走,我含笑起身:“夫君,同心酒还没喝呢。”
穆怀慎步子一顿,我复又笑道:“夫君既不适,司湘便应代夫君喝的。想必夫君到了长乐楼,病便会好了许多。”
穆怀慎眯眸回头:“你知道长乐楼?”
“未君不是明知故问么,司湘都已说出口了。”我又笑。
气氛瞬时僵持,穆怀慎望着我明媚的笑颜,眸光微黯:“对不起。”
我无悲无喜的心中微微一涩:“夫君何错之有?夫君此言真令司湘惶恐。”
穆怀慎不答,深深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开,毫不留情。
我唇角笑容渐冷,双手抚上自己这张明艳的脸,心中寒凉如雪,长乐楼,呵,长乐楼。你不肯明说因何娶我,我便真不知了吗?穆怀慎,你既然如此爱她,又何必娶我?我,不过同她生的一般模样罢了。长乐楼,长乐楼,你愿她一生快乐,却没想到,她竟如此红颜薄情,才应了与你相守,转头却嫁了别人。呵,可笑,如此女子,你却念了她如此之久,如今竟找了个替身,你可真痴情啊……
我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怒意,一行清泪滑过眼角。
“小姐,兴枫山庄的少庄主向你来提亲了。”湍瑞园的管事秦中天恭敬地朝我行了个礼。
“穆怀慎?我同他见都未见过,他为何来向我提亲?”我闻言眯了眯眸。
“夫人已应了。”秦中天回道,“具体事宜,属下不知。”
“你先下去吧。”我凝眉挥了挥手,秦中天会意便退了下去。
近几年,兴枫山庄如日中天,势力愈发强盛,不仅是皇家御锦供处,更是江湖名庄,而湍瑞山庄只不过是一家小小的皇家御茶庄,穆怀慎又怎会瞧上自已呢?
我抿了抿唇,满心疑虑而不得解。
兴枫山庄。
暗夜无月,我悄声潜入穆怀慎的房中,匿于黑暗角落之中。
若说何处的藏匿术最好,那便是湍瑞园了,只不过江湖人不知罢了。身为湍瑞园唯一的少主,若不明明白白的嫁人,她怎甘心?
“吱――呀”,门开了。
青衣公子眉眼俊秀,皎皎无尘,此般容色竟是举世无双,我看的痴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正欲现身问个究竟,忽然有另一个人也入了屋,我犹豫了下,又隐匿回角落。
“公子,那湍瑞园的小姐陆司湘的确与明茹姑娘生的一般模样。公子,许明茹她背叛了公子,公子又何必执着于她呢?依公子的才貌品行,身世背景,又何愁没有更好的女子嫁予公子?”男子愤慨道,“公子,许明茹贪慕荣华权贵,虽已是盛宠至极的许贵妃,但她日后必将后悔弃了公子!区区一个孤女,她竟如此势利!”
“够了!”青衣公子愠怒,随即语气又软了下来,“十清,明茹她,只是,只是……”他垂下眉眼,唇角滑过一丝苦涩,原到爱到深处,无论所爱人犯了什么错,都会为那个人找借口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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