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子今天留在春明茶社里没有离开,他开车便直奔着茶社的方向而去。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让他无暇静下来思考。这一会儿思量与禾子相识的前后,禾子是一个有故事的人,有着一些不为人知的过去。
正如他。
或许正因为极其相似,两个人更加能坦言相对。
如果为这种关系起一个名字,安凡想,禾子应该是他的“精神挚友”,而他也毫不质疑的相信,对于禾子,他也是她的“精神挚友”。
灡城的夜色也是独一无二的,面对车水马龙,面对霓虹交相呼应,那是一种繁华中演绎的沉寂,沉寂中谱写的繁华。
安凡到茶馆刚停下车,没等他同禾子打电话。茶社的防盗门就咣当一声打开,夜幕深沉中那个瘦削的身影更显单薄,她面向着一闪一闪的车灯而立,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与不安。
“你怎么出来了?万一是别人?”安凡迎着禾子走过来,夜凉如水,打在路径两旁的夜来香花瓣上更显几丝妩媚与动人。
“怎么会呢,我心里估摸着你快来了,就打开门看看,这不是你来了嘛!”禾子轻轻一笑,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她已经熟悉他的一切,包括那辆在深沉夜幕中泛着银光的车。
“走,进去吧!”
两个人先后往茶社里走。白日里静雅清幽的茶座,这会儿更是沉寂。仅靠近墙角与窗户的一个茶座处上方的LED灯亮着,虽然拉着窗帘布,但安凡还是相信刚刚禾子在这里盯着路边的动静看他来了与否。
两个人走过去坐下,禾子将窗帘拉开一角,往外正好看到远处扑朔迷离的霓虹。她笑一笑解释说:“刚刚一个人,没敢拉开窗帘。”
他微微一笑,接口说道:“一个女人单独留在这里的确不安全。”
“只是第一次,以后不会了。茶社看店的员工家里出了状况,所以临时没有找人,就由我来了。”禾子解释的合情合理。她突然想起什么,笑说:“不好,我忘了一件事。”说着站起身往柜台前走去。
安凡目光随之而去,只见禾子到柜台前一手端着保温壶,一手拿着个玻璃杯。虽然灯光昏暗,但她却走得十分平稳。
他站起身来要帮忙,禾子不让他插手,努嘴示意他坐下等着。禾子将玻璃杯往他面前一放,刚打开保温壶就有扑鼻的奶香飘来。
禾子笑说:“不请你喝茶了,这么晚喝茶对身体不好,所以请你喝杯牛奶,对睡眠挺好的!”她说着将满满的一杯牛奶往他面前推送。
他呵呵一笑,喝一口,顷刻间满口、满身都是淡淡的馨香,这牛奶竟也是不同寻常的香,他煞是不可思议。
他禁不住问:“这是你自己煮的?”不等她作答却也不再怀疑,只是奇怪问:“你里面加了什么配料?”
“香精和香料!”
“我觉得不止这些吧?”
“还有蔗糖和蜂蜜。”禾子浅浅一笑,说着用食指与拇指比划着说:“都是那么一点点。”
“不错,不错!很好喝!”安凡说着一口气喝下,上唇、唇角都染了一层薄薄的奶沫。禾子示意给他看,他连忙用手背轻轻擦去。这会儿,禾子又帮他倒满了一杯。
安凡却望着面前坐着的禾子陷入了沉寂,这是他们第一次这么晚见面,在别人看来他们已是一种极为暧昧的关系,正如此在禾子要求见面时,他本能的该回避。可在他的潜意识里却不允许自己这么做,那是他也不能解释清楚的一种无法拒绝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