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香滑的乡愁》

作者/湖北雪儿

    在农村有句土话,“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句话不无道理。生长在山里的孩子,自小就有了很多乐趣。比如:爬山、捉蚂蚱、抓蝉、掏鸟窝、采蘑菇、打水漂等。其中我最喜欢的就是采蘑菇。那一场春雨过后,只要你往山路上一走。在不经意间,在你还沉浸在丛林袅绕的雾气里,你的每一次不自觉的顾盼或是转身,都会带来意外的惊喜。

你会发现,在山路边的草丛中。亦或是高高的松塔被一夜风声摇落厚厚的松针下,在山民们平时不经常逗留、踩踏的地方。总会潜藏着那么两三只,小小的、橙色的,或是深紫色的“小雨伞”,那当然就是蘑菇。它们在春雨的呵护下,才刚刚长成形,从草丛中好奇地探出圆圆的、粉色的小脑袋,嫩嫩的、滑滑的,摸上去感觉黏糊糊的。在你伸手小心翼翼地,一朵一朵地去采摘,再顺势扯一根长长的茅草当线,从蘑菇的正中穿上后,你会爱不释手地一边提着,一边哼唱着一曲家乡的小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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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着感觉继续向前,深一脚,浅一脚,不由自主地迎着露水,一茬又一茬地去翻找。就像跟蘑菇们在玩一场捉迷藏的游戏。紧接着,又会惊喜地发现一大片,一大片的,大大小小的蘑菇群,它们正躲在附近深处的草丛中,等待着你的采摘。

那种感觉,会情不自禁地牵引你的注意力。一边走,一边呼吸着草木的香气,穿行在大山的每一个角落,用心地去感受每一寸泥土的柔软,以及青石块的叹息。手里象提着一大串橙色的鞭炮一样,越来越兴奋,慢慢地越采越多。最后只有将整串的蘑菇穿起来,挂在脖子上,当项链行走了。这一天折腾下来,最少也得采到四五斤蘑菇。有的小伙伴甚至采满沉甸甸的一框,赶着新鲜背到集市里去卖。换点零嘴吃,或是打点小酒什么的,孝敬自己的父母,开心得不亦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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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对于我来说,将采好的蘑菇带回家,再到小河边细心地挑选,去蒂,洗干净后,交给母亲下面条吃,才是最为开心的事情。那种经过自己一天辛勤的劳动后,所获得的一顿美味佳肴用来与家人们一起分享的喜悦心情,才是至今难以忘怀的。

那种蘑菇的新鲜味,会一直停留在我的记忆里,陪伴我一生。直到现在,让我懂得了许多做人与做事的道理,学会了热爱生活,享受生活。感恩身边的每一个人,感谢生我养我的那一方神奇的土地。因此,《采蘑菇的小女孩》,那首记忆中的童谣,也一直深深地回荡在我的脑海中,并携带着家乡的青草味。 

我想家了,就会随时记起它的鲜香味。一份美美的,香滑香滑的乡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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