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印象中,丧尸爆发前新闻中天天都在报道焕发经济发展新生机,主持人虽然饱含深情,却似乎永远与我无关。
而这个挂蛋女人口里蹦出的生机两个字,是摔下悬崖后抓住的救命藤绳。
死亡面前一切都是虚假的,所以没人喜欢死亡,因为没人愿意承认自己的人生是一场镜中月,水中花。
她一手帮我抵住门,分担我手臂的压力,另一个手朝门外疯狂挥舞。
她迫切渴望生存的脸上虽有血污,但眼角泪痕未干,像是经过狂风暴雨后又绽放的荷花,尤是楚楚动人。
我痴痴地看向她,早已忘却了手臂的疼痛。
“准备好!在十二楼!”她坚决地说道
还没等我问,忽然斜向远处接连响起烟花巨大的爆炸声,丧尸闻声而动,只剩下四五只扔不肯放弃我们俩块鲜美的肥肉。
她一指对面的楼,恶狠狠地念道:“杀过去,我们就能活!”
一介女流,生死之间,瞬间止住绝望和恐惧,杀伐决断如此,顿时让我这个大男人也心生澎湃。
末日,本应如此。命不过是粘在鞋上的狗屎。
岂能惜命!
我和她使了个眼神,她用力一抵住左侧门。我抽出左手,快速转身控制住这个厚重玻璃门的平衡。那几个不肯放弃新鲜食材的丧尸,更加疯狂地嘶吼着。
白茹拿稳水果刀,我讲门分开一缝隙。丧尸大妈第一个将头伸了进来。看来如此多年来的抢购打折鸡蛋的经历已深刻在她的本能里。
白茹深吸一口气,对着她的天灵盖一刀下去。抢购大妈还翻腾了几下,随着白花花的豆腐脑随倒流出,她也终于安宁下来。
我推开大门,瞄准她干瘪的胸脯,一脚踹出。抢购大妈像是可怜我们这对苦命鸳鸯,瘦弱的身体绊住其他三个。我和白茹顺势杀出,一个眼睛丧尸正要起身,我又是飞起一脚,将他踢到在地。
这脚法,国足看了都会流泪。
白茹站定往远处一看,朝我喊道:“往右”
我顺她眼神一扫,似有两人在窗户那朝她比划什么。
此时烟花声连连,倒像是我们二人的凯歌。
我和白茹向右奔逃,几只僵尸又是紧追不舍。
转过居民楼,终于看到楼道入口。白茹一马当先,推开外门,用力拍打锁住的内门。这几只丧尸眼看猎物逃走,发狂似的撞起门来,这厚重的玻璃门竟被他们撞出裂纹。
我马上就控制不住,此时一少年手持钢棍,三下五处二,从楼道里一跃而下,让过白茹,先将外门插紧。又喊我们赶紧上楼。
随着往楼上跑去,我直听到自己心脏雄壮的跳动声,看着白茹紧俏的屁股,肩头的温润感觉又重上心头。心里更是暗自窃喜,待安全之后,自有美人在怀。
随着,走进救命恩人的家里,我清楚已经暂时安全了。
我和白茹扶住门边,大口喘气。
正已抬头,看到一个熟悉的短发女孩站在我面前。
我们俩刚目光交错,我失口问了一声:“二大爷的孙女?”
那马尾女孩,只看我一眼,哗的一声吐了出来。
她指着我说,先去清理一下,你脖子上的东西。
我都忘了自己脖颈上还围着二大爷的肠子呢。
我和她说道:“好的,辛苦您帮我找个盒子。”
她惊讶的问我:“要盒子做什么?”旋即又明白过来,“直接扔马桶里冲走就行。”
她已无法再看我一眼,扭头跑进卧室。
我哪能直接告诉人家,这是你爷爷的肠子。我让过白茹先去清理,并小心翼翼的将二大爷的肠子放进手边的塑料袋里。白茹正在洗自己的脖子,我心里叹道:可惜了二大爷的蛋,不知被她扔到哪里去了。
等我们出来,两位恩公竟然给我们沏了杯热茶,这让我更加纠结,如何把剖腹二大爷的事告诉他们。
“萍水相逢,真是不知道如何感谢你们”白茹端着茶杯,放在手里不断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这时,我发现个异常情况,白茹不断地看向少年,我顺着她眼神望去,顿时脑袋上像是被人敲了一闷棍,天晕地转,到处都在嗡嗡作响。
“嗯?怎么只能看见这姑娘张嘴,听不见她说话?这哥们也长得太帅了吧?!哪个女人看了能不动心!” 我才逃虎穴,却又立刻被人摁进冰窟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