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扑通,那是在夜晚里心跳的声音,虽然已经离开平遥两天了,直到刚才,我才觉得我真切的感受到了周围的一切。仿佛把魂就在了古城里,她固执的要在里面逛呀转呀,直到抚摸到每一块砖瓦才恋恋不舍离开。记忆仍然是鲜活的,现在感受当时的场景竟然比当时更加真切,那是脚踩在地上的踏实感,那是手触碰到事物的真实感,那是鼻子可以呼吸到的冬天让人清醒的气息。黑夜人是最敏感的,不是吗?那种回忆于情感的泛滥,让人仿佛被卷入大海漩涡一般,越挣扎越无力,只能随着一圈又一圈的波涛汹涌的回忆,让自己放纵其中,今天,让我几乎溺死在深渊中的是平遥古城的记忆。
行走在平遥古城的街上,是一种微妙的感觉,也许是石砖被来往行人和车辆磨的发亮,也许是历史沉淀下空气中总有一丝泥土的味道,也许是建筑上斑驳破旧的痕迹,让我忽然觉得一不小心我就踏入了不同的时空,穿梭在这个从新城到古城的时空里,看着来往的行人,恍惚之间人们也许变了装束。那是不同时代的装束,那是不同年代的人。扑通,扑通,静下来认真听,可以听到来自每个人愉快的心跳声,愉快来自于旅游者的好奇,来自于常驻者的热爱,来自于店家的兴奋,这心跳不光来自于人,也来自于平遥的每一块砖瓦,每一抔黄土。这是一个跃动的城池,虽没有绿树但是你可以看到她生机勃勃的样子,许是因为城墙上流动的时间,许是一代又一代人根深蒂固的回忆,没人敢说她是衰落的,相反的,她永远似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在红灯笼挂起的每家每户装饰下,她静静坐着,微笑着看着来往的游人,微笑着看着常驻人一代又一代人的老去,一代又一代成长,微笑着面对历史的更迭让人们对她改造,让她尽善尽美。
我对古城总有一种执念,一种发育于心底的喜爱。但是相比较来说,故宫,却似一座死城,他仿佛一个耄耋之年的老人,随着每一天的夕阳西下,细数着昨日的辉煌,迎接着明日的沧桑。走在故宫凹凸不平的砖地上,时不时会担心这位耄耋老人随着时间流逝把一切的美好忘记了,最终成为一个圆寂的僧人一般,安静而又祥和的离去,让我们再也抓不到那一丝魂,再也听不到那平稳的呼吸。纵然红色黄色如此鲜艳,但是终究掩盖不住艳丽外衣下腐烂的气味。平遥古城给我印象虽然是灰色的,灰色的砖瓦,灰色的地面,仿佛她知道她是一个豆蔻年华的女子,无须再附加的着装打扮,鲜活的灵气由内而外抛出,纵然没有鲜艳的外衣,她也是美的,一直都是美的。
他们都曾经历战火,他们都经过历史的这把刷子涂抹,他们都从混乱到平和,他们都从一砖一石,一瓦一砾变得高墙耸立,从而不可一世、波澜壮阔。他们都是神秘的角色,是我们的祖先,是我们的引路人。他们阅历无数,总有人为他们颂歌。他们并不缺赞美,世世代代人都会为了伟大建筑歌功颂德。历史总是那么严苛,壮丽的阿房宫都会被抹去,能留下的总归有他们留下的理由。他们需要的更多是倾听。我相信他们对着每一个到来游人都会诉说,仿佛英勇善战的将军细数昨日辉煌的战绩,仿佛退伍的老兵回忆着往事的传奇人生,他们从来不会寂寞,因为总有人会去用心倾听去记录去用人们听的懂的语言告诉大家,昨日之事,今日之实,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