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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落花有意
当素素和周云升从分公司回到酒店时，已经是晚上7点多了，晚饭自然是没得吃了。虽然刘志明和分公司的同事盛情难却，他们热情地邀请素素和周云升，想好好的款待他们，因为通过今天一下午的工作接触，大家已经明白了素素和周云升的价值并心存感激。但是素素和周云升哪里有时间去吃大餐，他们需要火速赶回酒店赶工，所以他们婉拒了同事们的好意。在下午的会议中，大家讨论、争议，所有问题都要有结论，否则就失去了会议的价值，与会的人员似乎都忘记了时间的流逝，一忙起来就是这个样子，仿佛所有人在这样的气场里都变成了铁人，素素开始有一点厌倦了。
下午素素和周云生与刘志明，以及他指派的投标接口人初步接触，这让素素和周云升感到不安和棘手。因为他们发现刘志明并没有说谎，他的团队真的是没有这个能力接了这单标。原来，近半年里时间里，刘志明的技术骨干和业务能手流失很严重，以前和素素比较熟识的那几个老人儿如今都离职了。不知道分公司在管理上出了什么问题，骨干员工流失如此严重必有一个很大的原因。今天刘志明能拿得出手应对这个标的人，在技术能力和工作经验方面表现得都很平庸，由他参加评标答辩有点让人担心。
素素昨晚没睡好，又加上感冒，在一下午的紧张地工作中，会上凭着对工作的认真的执着，她是虎，会下紧张的神经一下子松驰了，她立即变成了猫，显现出三分憔悴。她面色无光，一坐上出租就开始了闭目养神的状态。素素想尽量找机会休息一下，然后找回一点点平时的状态来，因为说好了，明天要讨论技术框架，所以晚上加班准备资料，赶写文档是必然的，大家都在等着他们的“这盘菜”在明天的讨论会上分享、博弈呢。周云升早已发现素素状态欠佳了，整个下午，她说话的鼻音越来越重。
周云升先致电酒店的餐厅，了解到餐厅里没有类似粥这样容易消化的食物后给素素打了个电话，告诉她先休息一下，他出去买饭，他问素素有没有特别想吃的，素素只说随便带点就行，她没什么胃口。
素素换了件舒服的衣服，躺下休息，当周云升回来时，她竟然沉沉地睡着了，还是敲门声把她唤醒的。素素为周云升开门，周云升把外卖放在桌子上，一边在桌子上摆放餐食，一边对素素说：“下午时我就觉得你状态不太好，感冒了吧！我刚才我顺路买了感冒药，你先吃点粥，然后吃药，安安稳稳的睡一晚，明天就好了。”
“小事情，轻伤不下火线！”素素笑着说。
周云升给素素买了一份蛋花粥和当地有名的腊味、蒜泥西兰花、鲜榨橙汁和一些水果，自已买了一份简单的套餐。素素虽然觉得没有什么胃口，但是她知道，越是生病的时候，越不能断了营养供应。她知道鲜橙汁富含维C，蛋花粥有足够的蛋白质，这些都是可以帮助肌体抵御感冒的物质。所以，无论如何，她都要强迫自已吃一点，况且周云升如此用心。
吃过饭，又吃了药，周云升让素素不要工作，素素哪里肯听啊！周云升看到素素这样执拗和任性，有些着急了，说：“哎呀！你看你，现在一副病歪歪的样子，还逞什么强呢？你这个样子坐在我旁边，我哪里还能安得下心写标书呢？工作始终要给身体让位的，不是吗？”
素素一边整理剩下的残羹冷炙，一边笑嘻嘻地说：“我没事啦，小感冒而已，我说过了轻伤不下火线的。”
房间里的灯光昏黄而温暖，周云升看着素素忙碌着，觉得此翻情景好象是两个相濡以沫的夫妻的日常，他情不自禁的拉住了素素的一只手腕，手掌湿潮而温暖，好象有一股电流从素素的手腕迅速传到到全身，血液涨满了血管，她停下来，红了脸，不敢直视周云升，也不知如何抽回那只被握住的手。周云升用从来没有过的温和的语气，带着一丝孩子的笑，把眼晴眯成一条缝，慢慢地、轻轻地说：“有我在，你还有什么不放心吗？”
素素用一只手轻轻地，一根一根的拨开周云升环握在她手腕上的手指，说：“不是不放心，只是工作量太大……”
周云升心里很高兴，只是没有表露出来，就象早上过马路时他拉着素素的手，素素没有拒绝一样。此时，他也是在试探着更进一步。
屋子里的气氛简直暧昧到不能再暧昧的地步，周云升缓缓地站起来，说：“你啊，就不能听话一回吗？”然后接过素素手里的东西，当周云升把食物垃圾丢到洗手间的垃圾筒回来时，素素呆立在那里，周云升用两只手按住素素的肩膀，把她按坐在椅子上，然后俯身将脸凑到素素的面前，看着她的眼睛，轻轻地说：“有我呢，你还有什么不放心？我搞得定。”
素素别过头去，躲开周云升重重的呼吸，她想去拿开周云升的搭着她肩膀上的一只手，好象也只是做个姿态，因为根本没有拿掉，她嗔怪道：“干嘛老这个样子，好象我是个孩子。”
素素坐在那里，不知道周云升给她念了什么咒语，竟让她动弹不得，就这样哑然失声的坐着。周云升摸了摸素素的额头，说：“有点发烧！”，然后拉着她的手，把她拉到到床边，掀起被子，略带一点命令说：“躺下！”
“你还问我为什么拿你当孩子，你自已说说，你哪里知道照顾自已啊？生病了也不说，早上迷迷糊糊的过马路，现在又要逞强工作。躺下，别动！”
素素觉得周云升的话特别有威严，竟然真的象个孩子一样屈从了，听话的躺下，微笑着不在作声。周云升这些超越了同事情谊的举动和关切，让她的心里荡漾了一下，浑身上下都是暖暖的。过了一会，又觉得血液在血管里奔流，混身发热，脸颊发烫，她想，准是感冒加重了。
周云升帮素素盖好被子，一只手撑在床上，俯下身来，和素素面对面，心满意足的看着素素，微笑着说：“干嘛这么要强？女人都象你这个样子，让我们男人可怎么办呢？”素素觉得周云升的眼神似成相识，是的，那是父亲痛爱女儿和哥哥呵护妹妹时的眼神。
周云升直起身，站在床边，说：“今晚你只要安心休养就可以了！”
素素说：“只是小感冒，没关系的，我稍微躺一下就好，一会我起来，和你一起做。”
周云升无可奈何的笑了笑，摇了摇头，转身出去了。
素素开始明白周云升的好，她预感到他向她敞开心扉的那一天临近了，可是素素拒绝不了他，同样也接受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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