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总会有痴迷的时候。醒了,于是也就醒了。 容易做梦,亦,容易清醒。
曾经,某人在落英缤纷中说过:梦一只蝶,从前世到今生。落英缤纷,蝶儿翩翩,却不料都是一场梦境,短暂得不能再短暂。
都是雨季。似乎人生的喜怒哀乐,都偏离不了忧郁的雨季。这样的季节,虽然颓废,却也不忘听时光唱,微笑如盲。
.1.
曾经听说:忧伤是一种恶疾;而现在,我深信不疑。
雨一直下,这是2016年03月20日的天气,迷雾一直徘徊窗外,不离不弃,一如心情。
此刻,对于一个欢喜醉生梦死的俗人,没有酒精,太过于清醒的灵魂会愈加孤寂、愈加迷茫。一如挣不脱茧缚的蝴蝶。挣扎、无奈、疼痛。
有人说酒精能麻醉一个人的灵魂,其实于我,一杯好酒恰如一杯好茶,不是麻醉,而是清醒。那在月下对影成双的浅酌微醺,让人轻易走入梦中桃源,忘了痛忘了累忘了这纷扰世间的诸多烦恼,静听梦里花落花开。
而今,无月,有风,雨在窗外低语。我举杯向天笑,雨在空中盘旋飞舞,如不染纤尘的清丽女子……
生活依然离不开雨季,只是,我渐渐发现了雨季的美丽,一样让我欢喜,令我沉迷。
.2,
忽然想起十年前,Z流着泪问我:为什么泪是咸的? 他像个单纯的孩子,分不清楚爱或是不爱。且在爱与不爱的边界犹自痛苦徘徊,难以决断。
我私自帮他做了决断,破釜沉舟。于是他兀自哭了一些时日。直至我渐行渐远渐无声。
天涯倦客,夜茫茫,重寻无处,寂寞无人见。
我的泪不咸,我的泪,是清澈透明的露珠,无色无味,却被珍藏在我底心深处,被岁月冰凝成琥珀。
.3.
我还记得弃曾经说过:别总自以为自己会是救世主。
其实谁也不是,谁也不能。 你不懂,我懂得。
因为懂得,我学会了自救,在沉溺时、在颓废时,一次又一次把自己捞起,晾干,重塑……
只因 我再也不愿听: 冷,冷。 忍听风泣。
.4.
生命里总有一些无法忘怀的人。正如她•们。
记忆飘回了十几年前,那时候我们都还是青春女子,珊在汕头我在潮州,休息的时候她总会来探望我,那时候我住在三楼,靠近露台的那一间,每次她来,我们就会搬了藤椅到露台上喝茶聊天,乡间的夏夜,月朗星稀,风轻云淡。
我也会到她在汕头的家里,还记得她住在闹市中心,楼底下长长的一条街卖的都是金鱼,一路走过去,眼前一片活色生香、锦色怡人,让人心生欢愉。
也还记得,我们住的那个房间,狭小的空间里半空多出一个小小阁楼,那是珊的哥哥的卧室,记忆里那是一个不善言辞的大男孩,拘谨,微笑。
我们也不知道是哪年哪月突然失去的联络,是她手机丢失的那年,还是我手机被抢的那月?只是突然之间,便失去了联络。
这一瞬间,时间过去了十几年,在这期间,我们都失去了最亲爱的人:她的母亲、我的父亲。而我,也历经了人世间的种种沧桑。
我托人几经辗转找到她的联络方式,电话拨通的时候竟然酸了鼻子湿了眼眶。
珊说:虽然多年没有联络,可是每逢节日总会深深想念起我;她动情地问我:知否她为何对我如此想念不忘?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她已经接着说了下去:因为你是一个性情如此独特的女子,那份真诚让我今生难忘。
跟她说电话的时候,我的眼泪充盈着眼眶,我感觉自己微颤的声音,在黄昏浸染的窗边静静地体味着一份来自心底的欣慰与快乐。
确实,一生中知交难求;可是我总能遇到,生命里的一些女子,她们象盛开在路边的素花,给我感动给我真诚,在我的记忆里留下不能忘怀的美丽和香痕。
•5•
明明是雨季,却动了漂流的心思。
向往已久的阳溯,日里漂流水上,夜里漂流酒吧街里,醉生梦死,该是多么惬意的一件事情。
其实阳溯一点也不远,可这小小愿望却一直不被我实现,是我已经没有了独自旅游的激情?还是只是因为等不到的那个人?他在哪里?当我遇见他的时候,会不会我也已经洗尽铅华残阳弱照?
有人说:你太清高了,你是否还食人间烟火?
有人说:你何必字里强说愁滋味。
还有人说:你呢,说自己能,其实不能。
还有许多。这些字眼里针芒,卡在语言的关口,挠着我灵魂的痒处,让我痛,让我笑。 让我由衷地欢喜、叹息……
•6•
不知道哪里看到这两个字:蝶变。 是在欲雨未雨的午后,我听着一碟梵音,久久思量这两个字。
蝴蝶儿,飞不过沧海,失去了翅膀,它会变成什么呢?
翻看旧日记,06年,小薄荷说:秋,习惯了每天来看你。 十年恍若一世。 当年的小薄荷,是记忆里永远的弃。一如姐姐,虽然因了种种,已经不再联系,却一直在我心底。
岁月荏苒,留给我的是,好的越来越稀薄,不好的越来越浓郁,我仍一路向南;无奈愈多,开怀愈少,厌倦渐深,亦不离明媚。
小薄荷呢?一切可安好? 弃呢?她可曾幸福快乐地生活着?
可是否仍端坐爬满青苔的岁月窗台上,听时光唱,岁月如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