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在简书驻扎过两三个月的时间,写了些无脑小文,竟有一两百粉丝,挣了一千多个喜欢。这次回简书,主要是想写些心情日记,绘几碗鸡汤自饮,尽是些闲言碎语,幻想意淫。本想在老号上继续更新,实在恬不下来脸来,污染那一两百位粉丝关注页面。于是申请小号,想在这里自酌自饮,顾影自怜一番。谁知,某日竟有三五有缘人误打误撞来到寒舍,登时让我局促得紧。
曾看到有文章说,简书就像一座城,来了许多有灵性的魂,在此住了下来。我呢,算不上灵性,但是一孤魂,在外边花花绿绿的世界飘了一圈后,也来到了这里,在城市角落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安下了家。家很简陋,一桌、一椅、一张床足矣。从不去凑热闹,也不去拉家常,偶尔去大户人家门前驻足观望一下,看碰不碰得上不出深闺的大小姐抛绣球。可突然有一天,一行人光临寒舍,花径都不曾为客打扫,蓬门今日就要为君开了。我惶恐不安。平时无比顺眼的小窝,竟突然变得有些杂乱不堪起来。我又是铺床叠被,又是洗衣打扫,还是不能满意,情急间竟又有搬家之意。
我这个简书页面,不像个公众平台,倒像是没有上锁,却放着一本少男心事日记的抽屉(从来都是少女心事,今日我来破破例)。不论男女,将心事公诸于众,都不免脸红心跳。
被人注视就是被另一个灵魂锁定,那种感觉对我来说,像是光着膀子走路或是扮成小丑上街。但对有些人来讲,越是被人关注越能激发他的表演欲。这种天赋我自叹弗如,我连登三尺讲台,都是腿肚子抖不停,声音发颤,两眼发昏,更别说再大些的场面。我也因此知道自己是个一辈子上不得台面的人。
但上不得台面也不是什么坏事,有时候这样更能随心而活。比如,乔治奥威尔,他年轻的时候在印度服役,有次为了处置一头犯事儿的大象,不得不在两千多看好戏的当地人面前开了枪。因为,他感觉自己在是两千多人的视觉中心,成了事件的主角,如果不开枪,就会被人当成不折不扣的傻瓜。奥威尔回忆此事也说,他开枪的唯一原因仅仅是不愿被人当成傻瓜。如果做事不能当机立断,就会被人看扁。可是一旦白人开始变成暴君,他就毁了自己的自由。他成了一个空虚的、装模作样的木头人,那些白人老爷不就是这种模样么。
这种被眼神绑架的感觉谁又能免俗呢?聚众的斗殴、骂街的泼妇、斗志激昂的游行......他们到底是在表达自我,还是在作秀呢?面对围观者的眼神,谁是情绪的主人,谁又情绪的奴隶呢?我并不认为,那些在公共场合为些鸡毛蒜皮之事就大打出手的人,道德素质有多么低劣。因为他被绑架了,他得做得让绑匪满意,不能被认为是个怂货,否则会被撕票,可能剧本不对或是入戏太深,最后让自己成了贱货罢了。
再说生活当中,“别人家的孩子”到底在哪?很简单,在舞台上。我们的父母曾作为观众,看了一出由别人家父母出演的励志肥皂剧,或者说听了一出男女搭配的相声。不敢说全部,大多数父母,在别人面前都会将自己孩子的证书奖状拿出来秀一下,很少人会说自己孩子不争气、沉迷游戏、好吃懒做。说吹牛也好,装逼也罢,无可厚非,这两个词语我相信会再存在个几千年时间,因为人性如此,恰好它们描述了出来。
社会学家戈夫曼很早就提出了拟剧论,说社会和人生是个大舞台,人的日常生活都是在做台前和幕后的工作而已。同样的,在我们这,经常看到搭架的戏台上会有一出对联:天下事无非是戏,世间人何必当真。说的都是一个道理,人人都在演,人人都在看,飞得再高也躲不过唾沫星子。
想想自己被三五个人关注,就焦虑如此,近几天几篇烂文都藏着不敢发布,真是烂泥扶不上墙。罢了,罢了,丢人就丢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