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哲学的人可能会掉进坑里,但不学哲学的人本来就在坑里,从来没有出来过。——亚里士多德
大学留校的杨同学,如今已成为知名的教授。那天郑重其事地向我们推荐王伟光主编的《新大众哲学》。他讲“读好这本无用之书,肯定有助于你认识世界认识你自己,你就会少一些迷茫多一份冷静和从容”。
他的话让我想起,大学时哲学本是我们的三大专业课之一,我们系前几届学生发的都是哲学学士学位证。只是到了我们那一级,才给我们发了经济学学士学位证。
所以说,哲学应该是我们很重要的一门课程,是我们的专业。
我们上学时,全国都在赶经济的大潮,正流行诸如“造原子弹的不如卖茶叶蛋的”“白猫黑猫抓住老鼠就是好猫”的话,冷门的“无用的”哲学便不很吃香。又加上系里特有名的两个老师一个升为副校长很少上课,一个刚刚调往师大。因此我们的哲学学科就有点薄弱。
有印象的老师有三位。第一位便是给我们教《马哲原理》的李培老师,据消息灵通的同学说,李老师是毕业于人大的高材生,曾经犯过很严重的错误。当时的他就已经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上课时总是穿着深蓝色中山装,提着一个黑色的人造革皮包。走进教室,走上讲台,站定以后打开皮包,拿出一个水瓶,一本书,然后便双目微闭,开始讲课。他的声音不高不低,语速不快不慢,从头到尾一个调子。我们在下面便很自由,看小说的、聊小话的,吃东西的,干什么的都有。他也不管不问,只管自顾自地讲。快到下课时,有同学桌子抽屉里的碗勺就开始“不小心”地响起来,每到此时,李老师便像受惊似地马上停下,宣布下课,有时甚至还红了脸。
他的哲学课上讲了些什么,喜欢看小说的我实在不知道。但是后来杨同学告诉我说,“李老师的课要耐下心来听,其实是最有听头的!”
第二个老师接的是李培老师的课,到现在我都记不起他姓啥,只记得他很年轻,很愤世嫉俗。据说他是毕业于陕西师范大学。他讲课漫不经心,一门心思要考北大的研究生。给我们代课时他已经连续三年名落孙山,但还在不屈不挠地奋斗着。他上课最爱讲的并不是哲学,而是诗歌。至今还记得他在黑板上一边写满汪国真的诗,一边满含深情地大声朗诵,读到激动处,他伸出双手向着我们大声疾呼“倚在窗前的是渐呈修长的双手,同学们啊,你们想想,你们想想,是’渐呈修长的手呢’!”听说他后来果真考去了北大,毕业后也就留在了北京。
第三位老师是教《中国哲学史》的刘双喜老师。他老家是合阳,说话时分不清起sh和f音,也曾饶有兴趣地给我们示范他家乡的方言,讲他们放学回家后“放付发付灌房付”(上树耍水灌黄鼠)。他是所有哲学老师中讲课最认真、最受学生欢欢迎的老师,《中国哲学史》也是我唯一专心听过的哲学课。至今还记得由他发起的有关“白马非马”的辩论,那节课成功引起了我对中国哲学的兴趣。
以上似乎就是我对学生时代学习哲学的全部记忆,说穿了也就是对于老师的印象,以及有关课程内容一鳞半爪的记忆。但是至于到底什么是哲学,哲学的作用是什么,似乎,除了高中时学到的三大原理,还真的想不起什么了。
今天,当我经历了许多事之后,当我面对纷繁复杂的世界迷茫不解时,我又想到了哲学,这门“爱智慧”的学问一定可以帮到我点什么。同学的推荐帮我找到了方向,接下来的这段时间,我且踏踏实实地从头学习,开启我的哲学之旅,“插上哲学的翅膀,飞向自由的王国”。
那么,就从此时,现在,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