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出门在外什么时候最难受,最难熬?”
“生病的时候。”
(二)
“你别说话了,我怕你失声。”壁咚听着我越发沙哑的声音说。
听到她说失声两个字,记忆之门突然又被无意间撞开,过去几次失声的情形又鲜活起来。
那是初中,一段父母就在身边,朋友也在身边,还有男朋友在的日子。
有些事有些人其实就在那里,清晰明了地被刻上时光的坐标,留在了过去,不会随着你的离开或者再也没被记起就慢慢消失。因为他们知道,未来的某个片段里的某个字眼某个动作,都可能唤醒他们,可能又被刻上新的坐标,成为新的记忆。
他们极其忠诚,在生命的长河中等待着召唤。
(三)
失声——我以前用“说不出话”来形容。
所以在听到失声这两字的时候除了有一丝陌生之外就是当时说不出话来的痛苦。
之后的反应就是庆幸我现在的状况离失声还有点距离。
再之后就是心里默默感慨现在哪有胆量让自己再度出现失声的状况。
是啊,父母不在,朋友不在,也没有男朋友,怎么敢再让自己病成那样?
(四)
回忆起初中,当时以及表面上看起来像是有男朋友就有胆量与全世界为敌的样子,真相其实是因为父母就在身边才敢肆无忌惮无所畏惧地在青葱岁月里毫无顾忌的折腾。
没错,就是折腾。
现在想想,都忍不住为自己点赞,短短三年里生的病比以前所有生病次数加起来都多。一般的感冒发烧也就罢了,原本该是中老年人常见的中风结石也都能让自己赶上,刚开学聊了一下午天第二天嗓子就沙哑到失声状态也真是没谁了。
那会生病之后除了担心耽误学习之外几乎没有其他是需要自己担心的。有父母陪着,学校里还有担心自己的男朋友,生病总归算不上好事,但是比起现如今的生病,那真是好过多了。
那会学校半军事化管理,请假制度比较不人性化,小病小痛根本不会准。我和当时的老师关系都还不错,上到年级主任下到班主任,请假在我眼里不算个事,甚至有班里同学抱怨过:人家你说句不舒服了就能回家,我们烧不到38度肯定没戏。到后来老师看到我生病就直接给我爸电话来接我了。
之后无论是被拎去打点滴或者躺医院都比如今一个人感冒头疼扁桃体发炎咳嗽还得爬起来跑早操上课强。
(五)
高中离父母远了,偶尔生病怀念的还是当时马上就能回家的好事,也只有在生病的情况下会后悔自己选择离开父母离开朋友去那个高中念书。
大学离父母更远了,一感觉冷就加衣服,感觉鼻子酸有感冒征兆就开始补VC喝板蓝根,照顾得自己越来越好。
离父母越远,其实越不敢让自己生病。
(六)
中午去食堂吃饭。
心里有“吃什么”的想法,后面还跟着一个红色警号,提示我:生病中,不宜辛辣。
其实父母从来没有叮嘱过我生病后不能吃辛辣的,要吃清淡的。
也不知道这样的认识到底是怎么根深蒂固在心里的。
不过我知道让你生一场病感受一下个中滋味就能明白父母唠叨地注意身体其实是怎样的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