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又一年

一年又一年,今天是腊八节,过了腊八就是年,年味正浓……

过年,对于天命之年的我来说是浓浓的乡愁,也是回家团圆的日子。

父亲大人已经走了5个年头了,子夜念父,思如泉涌,查阅云端储存器,三年前写了一篇题为《糯米汤圆》的日记,依稀的儿时记忆,敬畏慈父养育之恩德。

1952年的父亲。


《糯米汤圆》

在我童年的农历新年记忆里,除了能穿上过年的新棉袄,我最偏爱的是父亲亲手制作的糯米汤圆,除了汤圆的甜蜜味美之外,它更是凝聚着父亲对我们的浓浓爱意。

制作糯米汤圆是一个愉快而甜蜜的过程。父亲通常会选择在除夕这一天,拿出母亲凭粮票买回过年供应的糯米,用竹编筛子筛出细小的石子,精心清洗后把糯米放进洗净的脸盆里用清水浸泡。

除夕之夜,父亲把粒粒饱满的糯米和着浸泡浆水用石磨碾磨成精细的米浆粉来。石磨为园形状,分上下盘,两盘接触面有锯齿状的碾磨线。碾磨米浆时,我就做父亲的帮手。

我在一旁用勺子往石磨上盘进料口添加浸泡好的糯米,父亲握着石磨上盘的旋转手柄,均匀的旋转石磨。不一会,雪白浓稠的米浆顺着石磨下盘的引流槽流进木桶里。

“ 石磨不能空着转,要均匀的往进料口添加糯米水料。” 父亲一边旋转着石磨一边对我叮嘱着。

雪白浓稠的的糯米原浆源源不断地流进桶里,石磨厚实的碾米声、哗哗哗哗的流浆声,和着 “ 美多 ” 牌电子管收音机播放深情而悠扬的楚剧唱腔,使家里充满了无限的过年氛围。

1980年的黄石市地方粮票。


北方人吃饺子,南方人吃汤圆。那个年代的生活物资都是要凭票供应的,平时是吃不上可口的食品的。从除夕夜到正月十五的元宵节,父母亲与我们六个姊妹围坐在堂屋方桌边,瞧着我们殷切的目光,微笑着手把手教我们包汤圆。

我家的糯米汤圆包的是红糖心,等汤圆包好后,母亲将汤圆下进锅里用开水煮,还用锅铲适时拨动已防汤圆相互粘连,等到锅里传出一阵阵浓郁的米香味时,我便迫不及待地地掀起锅盖。

母亲将一个个冒看腾腾热气,散发着阵阵浓香的糯米汤圆乘进碗里,煮熟的汤圆柔软而嫩滑,用筷子一夹,汤圆的红糖包心使悄然流出,飘溢出一股诱人的甜香,放进嘴里嚼口香甜,顿时满口咂摸沁香。

在父母慈和的目光中,我顷刻狼吞虎咽起来,童年的糯米汤圆,使我瘦瘠的身躬充满了过年的甜蜜。

乡愁也是一种思念,我思念父亲亲手制作的糯米汤圆,里面的红糖包心叫我终身难忘!


2019年1月13日腊八节,作于湖北黄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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