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仨》:家永远是心灵的港湾

之前读钱钟书的《围城》,是本难得的充满趣味性的小说,对钱钟书和杨绛的故事产生了兴趣,再看杨绛的《我们三》,发现两人对文字都有极高的驾驭能力,这两本书也存在千丝万缕的联系。

杨绛曾说过“《围城》里结婚穿黑色礼服、白硬领圈给汗水浸得又黄又软的那位新郎,不是别人,正是钟书自己。因为我们结婚的黄道吉日是一年里最热的日子。我们的结婚照上,新人、伴娘、提花篮的女孩子、提纱的男孩子,一个个都像刚被警察拿获的扒手。”

“我一个人怀恋我们仨”是《我们仨》的核心思想,表达对钱钟书、杨绛、钱瑗一家人的亲情回忆,没有悲恸的哭述,而是用平静的笔触娓娓道来,字字句句饱含思恋之情。

能从细腻的感情和文字中读出平凡生活的美好细节,一家三口历经磨难和挫折,却能一直相濡以沫,这份深情令世人羡慕;虽先后看着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和爱人的离世,也正是这些温馨的回忆伴随杨绛先生度过独居的时光。

前一二部分都在写梦,一个“万里长梦”,梦中她是一名交通员,住在客栈,往返于三地,在病中的钟书先生和忙碌的女儿阿圆间不停地游走奔忙,分分离离的故事。这一段描写虚虚实实,别有一番意境。

“我清醒地看到以前当作‘我们家’的寓所,只是旅途上的客栈而已。家在哪里,我不知道。我还在寻觅归途。”这是结尾的一段话,痛死至爱后的杨绛,能直面生死,依旧充满勇气,从容而淡然,好像一家三口从来没有分离过一样。

好的感情是势均力敌

钱钟书曾用一句话,概括他与杨绛的爱情:“绝无仅有的结合了各不相容的三者:妻子、情人、朋友。”

杨绛与钱钟书的爱情是文学史上的一段佳话,两人初次见面,钱钟书的第一句话就是:“我没有订婚。”而杨绛则紧张地回答:“我也没有男朋友。”

他们家世相当都是书香世家,在文学上都有很高的造诣,性格上也能互补,钱钟书不善于处理生活琐事,杨绛就负责照顾他,初见时他们一见如故,在情感上有着高度的默契,他们的爱情跨越了生死,历经岁月而醇厚,更像是精神层次的灵魂伴侣。

杨绛被称为最贤的妻,最才的女。

有一次,钱钟书和杨绛说自己在家里“干了坏事”。

他打翻了墨水瓶,把房东家的桌布染了。

杨绛说:“不要紧,我会洗。”

钱钟书说,“墨水呀!”

杨绛安抚他,“墨水也能洗。”

回家后钱钟书把台灯又砸了,杨绛问清楚了是什么灯,说,“不要紧,我会修。”

在妻子面前,钱钟书像一个长不大孩子一样,犯了错怕受批评,而杨绛会给予最大的包容。

他们懂得相互欣赏,设身处地地为对方着想,互相包容、T恤对方,有相同的爱好和丰富的学识,保持相同的步调,所以才能深谙婚姻相处之道,保持两性关系的新鲜感。

平淡的生活也有大乐趣

王小波就说,一辈子很长,要跟有趣的人在一起。最近有趣这个词火了,提及有趣我最先想到的便是钱钟书。

书中有不少关于钱钟书的趣事,有一次自家猫咪半夜和别家的猫打起来了,他在半夜从被窝里钻出来,拿一根长竹竿,赶出去帮自己的猫打架。每天临睡前,他会在女儿被窝里埋“地雷”,把大大小小的玩具、镜子、刷子都埋进去,等着看女儿惊叫,再一件件取出来。甚至,他还会捉弄他的夫人,趁着杨绛熟睡时,拿墨水在她脸上画个花脸。

他一直保持着如孩童般的纯真和热情,将平淡的生活过得有趣,就算是在苦难的日子里也拥有独特的幽默感。


和睦的家庭关系

“我们这个家,很朴素;我们三个人,很单纯。我们与世无求,与人无争,只求相聚在一起,相守在一起,各自做力所能及的事。碰到困难,钟书总是和我一同承当,困难就不复困难;还有个阿瑗相伴相助,不论什么苦涩艰辛的事,都能变得甜润。我们稍有一点快乐,也会变得非常快乐。所以,我们仨是不同寻常的遇合。”

他们仨是一个整体,互相帮助,彼此依赖,谁也离不开谁,只要三人在一起就充满欢乐。女儿钱瑗和父亲的关系如同朋友,阿瑗常说:“我和爸爸最‘哥们’,我们是妈妈的两个顽童,爸爸还不配做我的哥哥,支配做弟弟。”对母亲也很是贴心,会主动承担一些责任,学着照顾妈妈。

当杨绛和钱钟书先后被革命群众“揪出来”,成了“牛鬼蛇神”。阿瑗属于“革命群众”,她写好一张大字报,和“牛鬼蛇神”的父母划清界线,贴在楼下墙上,然后走到家里,告诉父母她刚贴出大字报要“划清界线”———她着重说“思想上划清界线”!

然后一言不发,从书包里取出未完的针线活,一针一针地缝。她买了一块人造棉,自己裁,自己缝,为妈妈做一套睡衣。

又从书包里取出一大包爸爸爱吃的夹心糖。她找出一个玻璃瓶子,把糖一颗颗剥去包糖的纸,装在瓶里,一面把一张张包糖的纸整整齐齐地叠在一起,藏入书包,免得革命群众从垃圾里发现糖纸。

下雪天,她知道妈妈怕摸猫屎,一个人人在雪地里先把白雪覆盖下的猫屎抠除干净。

杨绛怕鬼,她就搀扶着妈妈走夜路。


这是一本看了叫人悲伤的书,很多细节处都深藏着血溶于水的亲情,由生活中这些细微的小事组成的真挚的爱意,带来触动人心的力量,看到杨绛先生独立、坚强的形象、看到其乐融融的一家子、看到自由和谐的家庭氛围。

家总是带着一种治愈能力,能抚慰我们所有的忧伤,一顿简单的饭菜、一次简单欢快的聊天、一些爱的小举动都是我们前进的动力,能抵挡所有的困难与痛苦;家永远是心里的港湾,因为有我们深爱的人,那是时间和生死无法阻隔的羁绊,是离家在外最深的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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