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生命中有谁悄然走过?又有谁曾停留驻足?离别无需感伤,把回忆藏在心里吧,可在黄昏有所凭借,可在夜里有所寄托。
前段时间,偶然经过小时的住宅,楼下裁缝铺的阿姨还在,我却怎么也记不起她的名字了,看着她忙碌的身影,我没有进去跟她打招呼便上楼了。
我家小时住的房子是属于员工小区那一类的,那时我家在三楼,楼道里没有灯,夜里真的是伸手不见五指那种类型,上楼的阶梯是坑洼不平的水泥,又细又窄,一不小心就会摔一跟头,每次上下楼都战战兢兢的,现在想来也不免觉得有一丝可笑。
八年前,搬家到现在住的房子里时,三楼的邻居一起从家里把大件家具搬到楼下的货车上,一楼的房东罗爷爷罗婆婆夫妇把我叫到他们家里,给我拿了一个红彤彤的大苹果"常回来玩啊。”当时的我欣然允诺,却因为地域的限制久久没能再回到故居。
那年我读小学,贪玩的我总会玩到天黑再回家。怕黑的我在路上跑的飞快,觉得身后总有妖魔鬼怪追赶,或是上楼的动静太大,一楼的罗爷爷每次都会打开门,然后用手电筒照亮楼梯的一角,“小心点,别摔倒了!”因为这样,每次跑到楼梯口的我就不那么恐惧了。罗婆婆是在外面摆副食摊的,家里总放着各式各样的小零食,每次上学经过罗婆婆的小摊时,罗婆婆总会拿给我一包奶糖,也正是那包奶糖,消磨了家里到学校一路无趣的时光。
那年,住在四楼的一个弟弟会每日勤练武术,一把挂着红绳的短柄大刀玩的风生水起。
那年,三楼的邻居会互相送着做好的包子与蒸饺。楼道间总是充满香气与笑声的氤氲。
那年,有手电筒的光照出的温暖角落,也有奶糖消磨的淡淡时光。
现在站在楼下的我,正望着这一栋熟悉而又陌生的建筑。
听三楼的邻居说。
罗爷爷与罗婆婆已去世许久,楼上练武术的弟弟获得了武术比赛的大奖,已前往外地深造,我们家的房子现在是一对教师夫妇住着。
下楼的时候,我发现楼梯已被砌的整整齐齐,楼道间也安了声光控的电灯。一楼的门没有再次打开,也没有那一束温暖的光线射在楼道的角落。
离开的刹那,这座阴晴不定的城市下起了雨,在裁缝铺躲雨的我给还在忙碌的阿姨打了声招呼,阿姨忙完手里的事后,过来与我寒暄了几句。临走的时候。阿姨拿给我一把大伞,并亲切的叮嘱我常回去玩。
我撑着伞,离开了故居。
是啊,阴雨中离去的人无须感伤,接下来将会收获晴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