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老木是我大学室友,文艺老腊肉,他曾疯狂迷恋我们的一个小学妹小曦,小曦清爽萌妹纸。老木和小曦一起讨论看过的书,玩过的游戏,什么新闻、八卦、电影,都能相互插得上话,就连很多生活小习惯都一样,简直是我见过的三观最契合、灵魂最一致的两个人,重要的是并不是只有我这么认为,老木的同僚们、小曦的闺团蜜都曾一度觉得他们上辈子就是情人,此生跑来再续前缘,向我们吃瓜群众撒狗粮。
我时常劝老木,窗户纸那么薄早就应该捅破了,老木倒是摇摇头,说:上帝不仅留给我一扇窗,还为我开了一扇门,是我的迟早都是我的。正当我对老木即将到来的风花雪月爱情故事羡慕恨时,剧情就来了一个360度的大反转。原来我们都只看到开头,没有猜中结尾。
大三暑假,老木忙着做社会实践,小曦和一群同学开始了自助游,原来老木是要跟着小曦去的,但他作为社团的负责人,必须以身作则起好带头作用。新学期开始,老木结束了实践,小曦从纳木错的旅途归来,老木发现小曦对他生疏起来,刻意保持距离,他一时摸不到头脑,在他心中小曦如此重要,他安慰自己也许小曦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
直到有一天,老木和我们看到,小曦和她同班的男同学牵着手去图书馆。老木彻底崩溃,接着愤怒,后来堕落。他旷课、打游戏,拉着我们宿舍的人通宵喝酒,他怒吼:“她在我心中那么重要,我曾以为这一辈就是她了,我究竟错了什么?什么狗屁灵魂伴侣,什么三观一致,都是扯淡!”
我们为了挽救中毒已经深、堕落已久的老木,解铃还须系铃人,试探性找到小曦,让她无论如何都要开导老木一次。
老木看着小曦,比以往平静,他只问了三个字,“为什么?”
“我只是觉得他比你更适合我”。
再后来,小曦和男友分手,老木后来见到小曦也能坦然面对。
“学长,我知道当初你很喜欢我,其实我也很喜欢你,可是我们都回不到过去,那一个月的旅途发生了太多的事,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小曦对老木说。
也许因为年轻,也许旅途浪漫,再或者是身体本能,小曦就稀里糊涂的和后来成为她前男友的同班同学冲破了身体的底线,啪啪啪了整个旅途,继而确认男女朋友关系。小曦对老木说有一天晚上他们很多人喝了很多酒。当然这是我后来得知的。
故事讲到这里,略显狗血和俗套,但未经粉饰,让我想起张爱玲在《色戒》里写道:“到女人心里的路通过阴道”。张爱玲是那个时代前卫的人,她见地石破天惊,这句话放到现在也相当震撼,甚至把中国传统文化塑造的贤惠女性形象撕得粉碎,但她也并没有贬低女性之意。把张爱玲的话用直白的话讲出来就是占有一个女人的身体就占有了她的心和灵魂,经过老木事件,我曾一度这么认为,内心深处坚信不移。
02
改编自原著《对倒》的电影《花样年华》里,也讲了类似故事,周慕云(梁朝伟饰)和太太搬进了一幢公寓,与他们同时搬来的,还有另一对年轻夫妇——苏丽珍(张曼玉饰)和丈夫。周慕云的妻子和苏丽珍的丈夫享肉体之欢,而周羡云和苏丽珍则进行着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我们不得不敬佩张曼玉和梁朝伟的演技,灵魂和精神的恋爱惹人至深、惆怅甜蜜,多少男女青春年少时曾一度向往。但故事的最后,灵魂的爱恋在现实世界终究无法为继,剧中人只能各自分道扬镳,破碎收尾,又一次发人深省,纯粹精神和灵魂的爱情最终都要妥协的。
有些演化心理学家认为,古代的采集部落主要并不是一夫一妻的核心家庭住在一起,而是一群人共同住在一起,没有私有财产,没有一夫一妻的婚姻关系,甚至没有父亲这种身份的概念,在这样的部落里,女性可以同时和几个男人(和女人)有性行为,形成亲密关系,则部落里的成年男女则共同洋芋部落的小孩,我们的近亲,黑猩猩,倭黑星星都是这样的动物社会结构。人类采用一夫一妻制,但其实与我们生物的本能背道而驰。从某种意义上讲人类是除了文明之外,一种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物种。这些观点似乎都在论证爱其实是一种动物本能,是身体的本能,也是灵魂的本能,和文明并没有什么关系。
03
约翰·格雷博士在《男人来自火星女人来自金星》写到:“男人为性而爱,女人为爱而性。”在啪啪啪之前,女人首先需要精神的满足,需要同他的性伴侣交流爱情。女人像男人一样渴望啪啪啪,有所不同的是,女人只是在爱情的前提下,才能感觉到对性的强烈渴望。女人同男人一样渴望性,有时候这种感觉比男人还强烈。从某种意义上讲,完美的性爱,男人开始感觉到更多爱情的滋润,而女人则重新找到失去的爱情,尝到了这样的甜头,两个人的交流便会亲密。女人喜欢性爱,但撩拨他们性欲,需要更多条件。
乍一看与张爱玲的观点有差,这是一个啪啪啪之前先有灵魂交流,还是啪啪啪之后才有灵魂交流的过程。究竟是通过了阴道就能到女人的心里去,还是到女人心里去必须要通过阴道?张爱玲并没有使用“只要”、“就”等词语明确地进行说明。所以一千个女人有一千个答案,从来就没有标准解释。张爱玲的本义也许只有她自己知道,我们都只能揣测。但结合约翰·格雷心理学研究张爱玲其实是把女人的灵魂和身体统一了,女人其实只能和爱的人啪啪啪。
“通过胃,到达男人的心”,“通过阴道,到达女人的灵魂”,女人是那么敏感,你爱不爱她,她都能从男人的一言一行中看出,更何况有肌肤之亲呢。这样看来“到女人心里的路通过阴道”,不是说男人生猛有力了就能获得女人的芳心。而和一个男人上床,是一种仪式,是一个女人表达爱的仪式。灵魂的爱恋是互动的,啪啪啪也是互动的,都是对一段关系见证,以及心理和生理上的相互认可,所谓情到深处自然啪。
陈丹青在《多余的素材》里说当年的知青,如果被逮到和人私通,就要请全村人喝鸡汤,看到哪个女子正在给鸡褪毛,或者听到谷场里有婆娘在说谁请谁喝鸡汤了,那是要羞死了。因为听说鸡汤可以去邪气,而撞到男女之事是撞到了鬼气的,不吉利。啪啪啪这种事在人类每个时代的进程中总是充满了恐怖与诱惑,陈丹青说,“我多么盼望捉奸捉双,不为道德,也不为性与好奇,只因饿与馋。”饿与馋对应肉体与精神,如果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二话不说、铺垫没有,直接就啪啪啪,进入肉体交流的阶段,多半已经饿到难忍,这样就衍生了嫖娼与强奸。
如果这样看来,啪啪啪是顺其自然的,两个人灵魂交流也是必须的,单靠啪啪啪解决不了问题,单靠灵魂交流也不行。在这个快速浮躁、信息迎面扑来的时代,伪鸡汤的满大街都是,总有人推崇快餐式的爱情,可以放肆啪啪啪。谁在结婚前了,不多睡几个女人(男人)对人生而言就是亏大发了。
就像最近的微博热搜,黄磊说:“不办婚礼不嫁女儿”。啪啪啪也是如此,无论如何,都是神圣的事情,要啪也只和爱的人啪。
老木和小曦的故事是一个小悲剧,当然他们也不会有后来,但并不能代表时代和本质,就像我们也不能曲解张爱玲一样。
那么,男生请做一个正直负责的男人。女生请做一个矜持传统的女人,无论和谁啪啪啪,那是神圣的仪式,是责任的开始,是一段关系的升级和见证。矜持传统并没有什么错,过分放肆反而害人害己。最契合的爱情和婚姻一定是先有灵魂的契合,再有身体的爱抚,最后还是要有灵魂交流,三观一致的灵魂在身体爱抚之前早已注定,三个阶段缺一不可,也不要试图越过哪个步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