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靳凡无论走到哪里都能听到人们在议论凌毓收购银行的这件事。
比如说在茶水间。
“我们公司也太牛了，今天连我大姨都问我是不是有内幕消息，她想买咱金融部的理财产品。”
“对啊对啊，以前我们金融部都是为企业服务的，投资的都是大项目，现在多了银行的渠道，赚钱的项目肯定也多了。我之前就跟投过咱公司的一个海外项目，每年的分红可比什么基金理财都高多了。我们公司可真好愿意把利润拿出来和我们分，关键是公司承担的我们几乎没风险。”
“凌总可是金融界的投资高手，有她把关那能有问题吗？”
“哎哎～你们说的是什么投资？”
“哦，你来公司时间短，不知道。但凡是入司半年以上的员工，都可以在金融部开账户，参投金融部的项目，按季度领取分红。”
“哇！这么好，之前就听说过Seymour福利业界一流。”
……
比如说员工餐厅
“你们金融部今天风光啊！公司上下都炸了。”
“这算什么？你去网上看看媒体都怎么说的。那才叫热闹。”
“你说网上说的是真的吗？Elan小姐算计的沪深，她好趁机收购？”
“算没算计我不知道，但是她反应是挺快的，而且这次项目小组也是她亲自选人、亲自带队。为了这事，我们整个部门都没日没夜加班三个多月了。真是应了我们部门的那句话，最怕空气突然安静，最怕Elan小姐突然的关心～”
凌毓最擅长投资，这块一直都由她亲自带，所以金融部负责项目投资的科室，在Seymour可是和Style科技有得一拼的铁血军团，那都是被上司实打实的训练出来的。
“行啊，为了奖金，拼了！至少半年的工资啊！”
……
会议室，靳凡偶遇袁华振。
“开会啊？”
“嗯，一会设计部和策划部开个会。”
袁华振看了看表。
“这都快5点了？还开会？你和Elan把公司当家，别人可不是，别学她那一套。该吃吃该喝喝，要会享受当下，你们年纪轻轻的真是……”
靳凡低头浅笑。
“我们部门不干怎么行，年底可是有考核的。业绩增长50%呐。”靳凡装作一副委屈样，他和袁华振都心知肚明，凌毓之所以立下军令状，还不是因为袁华振这帮老董事的强行阻拦。
袁华振也笑笑回应他。
“有Elan在，你怎么可能完不成任务？”
“Elan想要的东西，她怎么都会得到，你看沪深不就成了Seymour的囊中之物了。她这可是在帮你呢，徐磊当初进公司的业绩，可比你难做多了，也是Elan强行的收购了好几家企业，Style科技才得以保留下来。所以你就放宽心吧，这才第一个季度，业绩总会好起来的。”
袁华振拍了拍靳凡的肩膀，留下的这番话让靳凡觉得莫名其妙，凌毓的收购行为是为了帮他？因为刚刚过去的一个季度业绩不理想？
靳凡摇摇头，心里立即就否定了这个假设，不会的！
Seymour大厦顶层的执行总裁办公室接待了一批又一批的访客，终于在晚上八点之后平静了下来。
凌毓走到办公室里面的休息室，重重的倒在沙发上。业务上的事情她从不觉得累，可要面对各种应酬，她就会深感疲惫。自从她决定要挑起自己的担子以后，纳兰轩还真没跟她客气，放手快的那叫一个洒脱。
她躺在沙发上，迷迷糊糊不知睡过去多久。直到她感觉到她被抱起才缓缓睁开眼睛。
“你回来了？”再说话声音竟然有些哑了。
“你今天是说了多少话啊，声音都成这样了。”靳凡抱着她正朝着卧室走去。
凌毓轻轻一笑，在靳凡怀中懒懒的蹭了蹭。
“大概是你一部电影里所有的台词吧，要命的是反复重复的讲。”
两人不约而同的笑了笑。
“你看到了吗？”凌毓朝靳凡眨巴着眼睛，好像一个孩子考了100分求奖励的样子。
“Seymour出手挽救沪深银行，Elan小姐，你这个商界奇女子可是在热搜榜上挂一天了。”靳凡神情温柔，淡淡的说道。
凌毓突然想到了什么，她让靳凡把自己放下来又带着他回到了一楼的办公室。
凌毓按了遥控器，办公桌对面的电子幕墙立刻显现出了一幅世界地图，地图上标记了很多红点，有些是亮着的，还有一些没亮，有个地方不停地在闪烁，很明显这个位置是中国·上海。
“这不会是未来Seymour的商业版图吧。”靳凡问道，但语气却不像问句。
凌毓有一种自己的话被人抢了一样，一时竟然语塞了。但很快便释然，她点头默认。
“这次收购让我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我在思考我做企业是为了什么呢？我之前又是为什么一定要把Seymour做到业界第一呢？名与利？可又有多少人什么都有了，还是迷失了自我。我不想有一天Seymour像沪深一样，也不想自己只是一个赚钱的机器。”
凌毓想到沪深前几年盲目开辟海外市场导致资金链严重不足，偏又不巧赶上好几个大事件让本来看好的国外经济严重受挫，这才导致的它飞蛾扑火般的开启那个让它致命的项目。
“我爸爸总和我说，我的智商是上天格外的赏赐，不能太吝啬，应该把它用来去帮助更多的人。可是我一直都不知道该做什么……”
一个超级天才、十几亿身价的企业总裁竟然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听着感觉像一个笑话。但这的的确确一直都是凌毓的常态。可现在不一样了，她好似找到了自己想要去做的事情。她缓缓道明。
“还是你的AI计划给了我启发，我想把Seymour金融部打造成一个能够给企业家提供专业资讯的咨询公司。给那些真正好的项目提供平台，想让那些怀揣梦想的人不再无处可投，Seymour给他们机会。”
凌毓看着对面墙上的世界地图，自豪的说着。
“嗯。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办一所大学呢。”
凌毓思索了一下。“其实也不是不可以啊，很多国外的企业都有自己企业的大学，不过他们好像都是培养自己的员工哦。”
“那你以后就开办一所Seymour大学喽。可以面向你刚才提到的那群人。”
靳凡和凌毓越聊越多，竟然从商业计划聊到了教育行业。
“凡哥，我们俩做的事情，后来有没有人做，我不知道，但是绝对前无古人。我们甚至都没有例子可以参考，这是一条很漫长又未知的路啊。”凌毓看着墙上最亮的上海坐标和散在周围那些为数不多的海外国家，任重而道远啊。
“既然选定了就不后悔，这条路我陪你走。”
凌毓浅浅一笑，转而说道。
“AI计划这一季度虽然只是在市场上做铺垫，但是只靠Seymour几个在售楼盘要完成两个季度的50%增长，肯定不行。我觉得我们应该要加快脚步，把三期计划生活馆一部分的产品提前做出来，线上预售，把市场知名度打出来。另外我会让Seymour旗下所有的实体店配合AI生活馆的宣传。”
“金融部收购的大项目完事了，我接下来的工作重点就是要抓AI了。靳总，你做好准备了吗？”
这毫不客气没有丝毫征兆的转换成工作模式，还真的很Elan！
靳凡忽然想到今天他听到的一句玩笑，最怕空气突然安静，最怕Elan小姐突然的关心。亲自带项目，原来她就是这么工作的！可公司规模越来越大，她这哪忙的过来呢，怪不得每天工作那么晚，真把自己当机器人啊？！
“我还以为你真的全权交给我了。怎么你又要亲自带队？”
“我？有你我怎么可能还亲自带队？”凌毓连忙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起来，刚才不自觉的又说了很多话，现在嗓子都有点疼了。
“我也只是负责给你调度资源而已，这个事别人可都做不了。你这个项目不是单纯设计一件事，在市场里每个环节都很重要，我就替你把关其他环节，你们好好的潜心做设计，优化到极致，我要最具核心竞争力的设计出现在市场上。”
她要帮助靳凡的设计作品像他的影视作品一样被众人膜拜追捧。
“靳总，我对你的要求可是很高的。”
凌毓的眼睛里好似闪着无限的光芒。靳凡竟然有一瞬间恍神，这样的画面曾几何时，在他刚入演艺圈的时候，在他没有戏拍、没有收入，最籍籍无名最迷茫的时候，凌毓也是这样跟他说。让他潜心修炼演技，资源的事情她来想办法。靳凡又怎会不知道，她为了让自己能接到戏，跑遍了横店所有的剧组，一天至少要打上百个电话。凌毓这样的做法，就连靳凡一个不是学金融的都明白，这是大概率事件，被拒绝是一种常态，但是基数大了，总会碰到一两个机会。所以当他真正意义上的第一部戏找到他的时候，哪怕只是一个n配角，他也演的格外用心。
他记得当时事后导演把他留下准备再合作一部戏的时候，他已经从男N配角直接变成男主角了。这样大的转换他都觉得很不可思议，他问导演为什么？
那个导演说“帮你跑组的女孩推荐你的时候，那种自信和骄傲是我从未见过的，她找过我们所有人，从导演到制片，她用她的勇气和才智征服了我。至少我愿意给那个她口中的‘中国未来最好的男演员’一个机会，让我看看是不是真的像她所说那么优秀。”
“因为是你所以我更有底气。”
15岁的凌毓是这样说的，25岁的凌毓依然如此。她一直都是这样完完全全，甚至可以毫无退路的相信自己。
人总是这样，对于往事的记忆随着岁月的堆垒就像锁在抽屉里的杂物一样而尘封。某日不经意地打开，那些暂时被遗忘的，如同隔世般的旧事便猛然回魂，又有了温度、呼吸和生命，过去与现在又接续上了。
回忆到这，靳凡眼眶已经湿润了，他把凌毓揽入怀中，用力的抱着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