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该怎么去重新认识这个世界,妈妈的一番话让我觉得这个世界远比我想象的复杂得多。我天真的认为,只要自己保持童真,世界就是简单的样子。可事实上,不管你有多傻白甜,世界依旧会是腌臢不堪的。
我曾经和从没见过面的笔友聊起过,网友说,这个世界之所以是现在这个样子,不单单是因为别人有多黑暗,最主要的是自己参与了组建现状。后来我一想,什么异类啥的,我们自私地为别人贴上标签的同时,对方也会给我们贴上标签吧。
我看见一位神经病,我鄙夷地看着他,那么他回敬会不会觉得我才是真正的神经病呢?
人活于世,哪有那么多的自信啊,都是在自欺欺人罢了。妈妈说,真正的好人就是,和对方打交道的时候没有千方百计地落井下石,这个人就是好人。
等我参加工作了,我才逐渐想明白,有时候,事情会更加糟糕,也从来不会缺乏落井下石的小人。妈妈说,对于你不喜欢的人,更要笑脸相迎,因为不能够让对方看见自己真正的心理状态。对于自己亲近的人,要温柔,可以表现出真正的自己,但一定要温柔,因为真正对自己好的,才会认真为你自己考虑。
你们不要觉得我妈是什么知识分子,她连小学二年级都没有读完。这些独立人格,大多都是姥姥传下来的,而且姥姥是真的一个也不认识。但却是我最敬佩的一位长者。
现在的我对于我不认可的事情,置之一笑足以了。顶多回家,找个没人的地方默默想它个几十遍,想够了,也就不觉得有大不了的了。
在我小时候的记忆里,又一个叫四大娘的妇女,是真真的活在了好人卡的世界里,因为我还没有对人情世故有着充分认知的时候,就得了癌症死去了。那也是我第二次直面死亡,我蹦蹦跳跳的来来去去间,妈妈就告诉我四大娘去世了。
这件事,也是我第一觉得遗憾的事情,在我的记忆里有一段时间没看见四大娘。心里想着她家一定又积攒了好多好吃零食,或者在煎饼盆的角落里会有一个皱皱巴巴的苹果。仅有的苹果有一半是我的,另一半是四大娘外甥的。成年以后的我和妈妈聊一天,也会时常聊到四大娘,妈妈说,之所为没见到她也是因为四大娘执意不让爸妈告诉我她就要走了。上个世纪九十年代的世界里,农村世界里,癌症被传的神乎其神,甚至一个眼神都能将你传染。
妈妈说,四大娘对于我的宠爱超过了她自己的孩子。因为在那个零食极度匮乏的年代,半个苹果的分量不亚于,甚至超过了现在北方的榴莲。但是我不能明白的是,四大娘在弥留之际会不会想我,会不会觉得我是一个自私鬼,这么久没看见她,都没想着去她家里扫荡一番。
良心告诉我,欠四大娘一个稳妥的告别。以至于现在的我看见四大爷都是带着歉疚地心态。真正关心我们的人总是会得到我们的忽视。而不怀好意的人却占据着我们大部分时间的精力。因为最原始的生存就是如此,时时刻刻担心对自己有威胁的人或事,总归是好事吧。好人是不会有威胁的。
农村的环境里,不只是有质朴的民风。相反的也是有太多的家长里短、花边八卦。那个时候的世界似乎就只有村里,除了村就好比如出国一般,时间很值得宣扬的事。因为出村了,去到别的村子里,会带来别的村子里的新鲜事。在我的记忆里,似乎每个村无独有偶,总会有一两个傻子的存在。我一直觉得圣经里的上帝,和远古时期的女娲在创造这个世界的时候,用了同一个模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