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藏•一路往西(已刊登于2017年3月23日《拉萨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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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七首)

(一)采桑子•赴阿里
秋霜似墨涂秋景
雪山茫茫
尘土飞扬
遍地红柳卸夏装

壮士执鞭走西疆
一路枯黄
唯心菲芳
满满胸怀震铃铛

(二)向往
终于有一天
我能扑进阿里的怀抱
接受洗礼
打心底愿意

阿里没有等待谁
相遇是注定
只为有准备的我
不必为此而伤悲
可以依靠的是自强
要么走进去,要么躲避他,
生与死,都是机遇
壮士泣血只为来戍边

阿里很残忍,
处处是死亡的陷阱
阿里很仁慈
处处大美可以养眼
阿里很公平
神山能够启萌每一个迷途心灵
阿里很诱惑
是援藏人永远的归宿

来阿里,获得重生
不来阿里,便永远是牵挂

(三)守冬
我,对布达拉畏仰而幻想
远离家乡
炯目阿里飘荡
守冬的寒风大雪
把归路遮藏
揣怀回家的方向
留有尘封冰川下春天的奔放

母亲在嘶哑的呼唤
父亲在焦虑的张望
我看到了家乡瓢城的那条小河
像是依偎到灿烂的希望
梦回可亲的家乡
终于回到母亲温暖的胸膛
寒冷的阿里
才不会感觉孤独和凄凉

(四)三月
阿里的三月
催促告别春节的欢笑
我们站到了流年的渡口
挥手
向徘徊张望的白发老人告别
热泪来不及叹息溅落
耳畔
就响起了余音绕梁的离歌

阿里的三月
惹人忙碌
三月
如掌中的水
怎么也握不住时光的穿梭

阿里的三月
让我体会到繁忙生命的意义
大半生的路
颠沛 流离
路口开在我似乎一点不多余的今生
总有来去的航向

阿里的三月
能让往返藏西的路
在雪山的陪伴下
无尽绵长
脚下沾满冰凌的皮鞋
支撑着我摇晃变大的心肌
也许是长时间坚定不移的前行
步伐变得浪漫激越
尽管是充满风情的锅庄
但蹦达的仍是三月针扎的寒冷

阿里的三月
能让狮泉河边的燕尾山
在雪山的簇拥下
无尽刚毅
身上素裹雪花的皮袄
暖温着我仍旧执着的雄心
也许是长时间地老天荒的坚守
信念变得炽热意定
尽管是披着稀疏的华发
但折射的仍是六月年少的火热

山一程
能见土林的苍桑
路一程
能见神山的祈愿

流年乱了浮生
尽管往事如风
带走美好的青春
但援藏的三月
却能吹散满天的浮云
当所有的波澜起伏未能趋于平静时
我庆幸用六年的时间淡然面对余生
欣然接受红柳花和沙棘果的陪伴

(五)岁月
岁月,是无悔的藏歌
高吭, 或绵长
哪怕泪眼婆娑
岁月,是强硕的厥麻
青涩,或老翘
哪怕瓜剖豆分
岁月,是燃绵的青稞酒
清醒,或靡醉
哪怕斋醉如泥
岁月,是恢弘的雅江
磅礴,或帘瀑
哪怕湍急浪碎

金色的锁链
封不住你澎湃的心
飘忽的白云
荡不去我纯洁的情
缺氧的漫游
流不尽他沸腾的血
皑皑的雪山
移不走援藏人坚毅的根

(六)牺牲 那么远又那么近
如果你问我
牺牲有多远
我会告诉你
它是那么远又是那么近

牺牲是
驻扎在战士心底的歌
你说有多远
不经意
就飞出了心窝

牺牲是
藏在战士心头的欢乐
你说有多远
不经意
就跃上了眉梢

牺牲是
流在战士心中的河
你说有多远
不经意
就荡起幸福的波

牺牲
了断的是生命
在乎不了世人如何评说
牺牲
不是对红尘的看破
却接受了鸿毛与泰山

这一刻
自愿留下的
不只是一个休止符
生的希望
永恒,昂首挺立
忘却时光的纵横经纬
无论几时
总能留下一抹霞光

(七)希望的眼睛在飞
不知何时发现
眼睛很亮
居然流出了希望
暖暖的好似阳光
织成了锦缎
披向雪山
洒向草原
流向雅鲁藏布
攀向念青唐古拉

闭着的眼,低下的头
默默地思考
看到的一切
只是不知从何说起
西藏变了样
何时的开始
北京美丽的交谈,传到了布达拉
只是树影遮档不住整个太阳
还有雪山无法拒绝暖暖阳光
开始的地球引力
让一切重来

启眸后
前方一片阳光
黑暗永远窜回了历史的教科书中
徘徊,无奈
泪滴洗刷了眼睛
泪滴有了声音,昭示
旧时的结束
眼泪,告诉自己
过去已是一个句号
句号过后,已是另一个人生
祝福,祈盼

寄托空中的雄鹰
不用回头,飞向那边
用很亮的眼睛
去报个信

很遥远
其实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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