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建人

经济发达的地区,会泽被后人。沿海城市自古就坐享海运之利,对外开放程度及接受新思想的程度也较内陆城市一般都要来得高些。地缘政治经济,不仅影响着世界格局,还影响着一个国家,一个地区的人生活

福建就是这样一个沿海的相对较发达的地区,至少在内陆的中西部、后前方的我们省看来,福建是富裕的,这种意识,经过好几代的累积,一如我们对韩国人的印象,对东南亚人印象,对印度人的印象,以及对日本人错踪复杂的印象

听父辈们说,福建人刚来我们那边的时候,差不多是在上世纪九十年代中后期,改革开放都要接近了尾声,相比于沿海发达城市,内陆地区的发展,也许才刚刚开始

那会儿各城镇开始鼓励各村办工厂种果树,福建人是被请到我们村开办铸造厂的,他们带着技术及少量的资金,镇里划拨了专门的办厂基金,只要办厂就给钱

骨干都是福建人带过来的,也清一色的都是福建人。本地人只能跟着福建人打一些下手,干一些脏活重活累活

厂子很快就被建了起来,地方用的是村里面的祠堂,我们村是杂姓,村里面总共五、六个姓,四大姓为主,几个姓共用一个祠堂,以前有啥红白喜事,婚丧嫁娶都会用到祠堂,这回响应镇里面的政策,各家各户都没啥意见,敢不响应嘛?镇子里可是给村子里发了补助的,一户人家好几块钱呢!

祠堂的外面,还加盖了一道围墙,把祠堂外面的空地围成了一个院子,院子里面建了一个大高炉,老一辈的人看过后说,有点像六几年土法大炼钢时的炼钢炉,一层一层的,下大上小,逐步收缩成一个像烟囱似的,和祠堂一般高——祠堂有两层楼高。高炉外面用预制好的水泥圈,里面用耐火砖彻好,再用耐火泥封。那耐火砖不似我们本地的砖,本地的砖只有红砖和青砖,耐火砖却是黄色的,也有黑色的,比本地砖要厚实,拿在手上也更沉,一块能抵本地砖两块,据说能耐上千度的高温而烧不裂,价钱是本地砖的好几倍。盖高炉的时候老何也过来看了,拿起地上的一块耐火砖看了看后就摇头,说这么厚的砖不光费泥巴还费煤烧,根本烧不透!

高炉的旁边,还建了一个大风箱,给高炉鼓空气用的,以便化铁的时候,有足够的氧气助燃,火烧得更旺。烧的也不是普通的煤炭,是焦炭,当地人会去砖窑、毛巾厂拣煤核,煤炭燃烧不完全剩下的核,拣回去用土炉还能烧,冬天用来取暖做饭,比柴火要好。有时候也能拣到新煤,就是没有燃烧过的煤炭,这种煤炭质地偏软,黑乎乎的,据说以前闹饥荒的时候,还有人吃这个,和江里面挖的白土一样会吃死人

焦炭却全然不像普通的煤炭,一块块大小类似,没有棱角,也更结实紧致,拿在手里沉甸甸的,有点打手,颜色灰黑,硬邦邦的,据说一块能烧一天。村子里有人开玩笑的说,这个你怎么吃,咬都咬不动,别说填肚子了,牙齿都会崩掉你的

家里的土炉一般是不能用的,烧不起来,但也有村里的人不信,捡了回去,丢到已经烧好的土炉里,竟然也能烧着,有一块放里面,整个炉子的烧都更旺了,也更经烧。这种炭烧过以后就成灰了,基本没核

祠堂有两层楼高,一个正门一个侧门,青砖加土砖造的,青砖不是老何窑上的砖,祠堂建得早,那会老何还没过来办窑呢,这些青砖都老砖,是村子里的人在村外一座山上古墓里挖出来,也就是坟砖,在那个没人烧砖也买不起砖的年代,各家盖房子,要么去挖坟砖,但坟砖量并不多,往往只能用在屋子从地基到地面一米不到的地方,再往上就还是用土坯砖

祠堂可能是村子里最大面积的房子,屋子里迎进门的墙上放满了各家各姓的灵牌——祭拜祖宗用的。为了开办这个铸造厂,之前停放在祠堂里的一些寿木也都清了出去,这些灵牌本来说也要清,但村里面坚决不同意,所以就这么放着,逢年过节了,村里人依然会过来祭拜

祠堂里面是做为翻沙用的场地,福建人买了很多的铸造用沙,先是堆在新建的院子里,后面都让当地人担到祠堂里,铺在地上,一层一层的。那沙也不是普通的河沙,河沙是黄色的,这种沙却是灰黑色的,据说是用专门的黄沙和草木灰混和而成,不会粘模具

铸造用的是生铁,福建人派人卖了几大车的生铁,各家各户坏了不用的铁锅,也都收了过来,都堆在院子里

一切准备就续,选了个吉日,放了一大挂鞭炮,大摆宴席,全村一家一户一个人,足足摆了二十几桌,镇里面的大官也来了,比结婚还热闹,吃完了就开工

第一炉却怎么也烧不起来,焦炭加得足足的,加了一个人在那里拼了命的鼓风,可只有木柴在那里烧,焦炭点不着,生铁就烧不化。急得两个福建人满头大汗,一个是厂长,一个是厂长请来的技术负责人

忙和了半天,最后厂长和技术负责人亲自上阵,也没有把焦炭烧起来,把生铁给烧化,最后不得已,停了火,把炉子一层层的拆下来,逐个的检查。村里人看到那天晚上整个祠堂整晚都灯火通明,后来听说原因找到了,是耐火泥铺得太厚了,炉子里氧气不足!

“我们土法炼钢的时候也不会犯这样的错误!“村子里的人私下不无调侃的说

第二天炉子就烧起来了,焦炭烧得通红通红的,真的一炉子焦炭整整烧了一天!通红的铁水流出来的时候,大家都欢呼了起来,福建人笑得差点跌倒在地上。用一个大大的坩埚炉接着,由两个本地人抬了到祠堂里去,祠堂里模具早就准备好了,铁水从一个预先留好的洞里倒进去,然后就是等铁水冷却了

福建人住在村子里附近的学校里——祠堂是没法住人的,他们也没人敢住,墙上挂满了灵牌呢!学校只有小学,两排房子十来间屋子,红砖青瓦,砖用的是老何窑上的红砖。附近的村子里的小孩都集中在这里上学,但总共加起来到五年级也不过一百个人,除去教室和老师们的办公室,总有几间屋子会空出来。以前都是堆些杂物,现在都清出来给福建人他们住了,这样寒暑假了也不用派人守学校了,其实也没啥可守,除了几张破课桌和一些黑板粉笔,谁会要那些东西!

福建人刚来的时候,正值暑假,若大的学校——其实也不大,就两排屋子,只有几个福建人,厂长是带家属的,技术负责人一人一间屋子,其它福建人一起睡一个屋子

学校离祠堂,大概三分钟的路程,中间只隔了几户姓夏的人家,福建人在学校吃住,中午也会回学校吃饭

技术负责人是个老头子,估计有四五十岁,但为人还算随和,能说会道,不像厂长那样不苟言笑。个子不高,长得并不算好看,甚至可以说有点丑,黝黑的皮肤,眉毛又粗又重,口齿外露。时常穿一件洗得发黄的衬衫,领子都洗瘫掉了,也不知道他是只有一条黑西裤,还是有几条一模一样的裤子,总之大家都怀疑他没换过裤子

技术负责人还喜欢逗小孩,有一回看到我在祠堂外面玩,就逗我说,叫一句叔叔,改天给你做个哑铃,那会也不知道哑铃是个啥玩意儿,反正叔叔是叫了,半年也没见到哑铃的影子

就这么一个糟老头子居然有人会看上他!

一开始只是有人说看到闰生他媳妇有一次和铸造厂的技术负责勾肩搭背的,后来有一个晚上村子里去电鱼钓黄鳝的人看到大晚上的,闰生他媳妇从学校技术负责人的屋子里偷偷摸摸的出来,再后来,闰生一大家子人在一天夜里把技术负责人和闰生他媳妇堵在了学校里那间屋的床上

那天村子里的人把学校都给围满了,据回来的人说,屋子里也挤满了人,技术负责人蹲在一个墙的角落里不敢吱声,闰生媳妇一丝不挂的缩在床头,被闰生拿着拖鞋往死里抽,闰生老婆也不躲闪,任由闰生用拖鞋打,要不是后来厂长和他老婆出来拦着,闰生媳妇估计会被打死在那儿

村里人都说,也不知道那个技术负责人使了什么手段,把闰生老婆弄到手的,这闰生老婆也不知道图啥,闰生哪点不比那个技术负责人强?

“图啥?图他的钱呗!福建人本来就有钱,那老头虽然长得不好看,但有钱啊,听说铸造厂占了一半的股,可有钱哩!你没看到闰生家媳妇一天换一件新衣裳,就闰生好吃懒做,种那两亩田能给她买得起?“

事情在村子里传得沸沸扬扬,连隔壁村里都知道了,要不是后来发生铸造厂的生铁被偷的事情,这件事还会一直传下去,当然,也有村子里的人说,之所以闰生没把他老婆赶出去,是因为那技术负责人给了闰生一大笔钱

“几多钱?“

村里人伸出三个手指头

“这么多!“

“三百?“

村里人摇摇头

“三千块呐!三千块还有什么好说的!能买三四头一百多斤的猪呐!够闰生他娘的干七、八年的!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铸造厂堆在院子里的生铁被偷了,虽然之前零零星星的也被偷过一些,但都没有这回偷的这么多,铸造厂厂长说,足足丢了一车那么多,一车生铁估计有两三千斤!

这么多铁,都锁在院子里,有个铁门挡着,况且还有个老头睡祠堂里看着,怎么就给偷了呢?

看祠堂的老头是村里的一个鳏夫,他说那天晚上也奇怪,他一向睡得比较浅,平常只要稍微有点动静,哪怕是一只老鼠走过,他都会醒,那天晚上愣是睡得很死,啥也没有听到,第二天早上起来一看,院子里的铁少了一大半,铁门却好好的,锁也没坏,那小偷的本事真是了得,那么多铁,隔着个铁门就把它们偷了出去!

丢了这么多铁,价值也有上千块钱了,直接惊动了派出所,厂长也怀疑是本地人干的,甚至在想会不会是看祠堂的老头和别人里应外合?

派出所的警察来到村子里,挨家挨户的走访,祠堂周边的几户人家还被带到派出所问话,几个村里的混子更是被重点调查,但几个星期过去了,依然没有一点眉目,院子里铺了水泥,鞋印都没有留下一个!

事情的转机出现在一帮小孩身上,那天村子里的小孩照例去村子外的一个池塘里洗澡,有一个小孩被水底的什么东西硬东西给刮了一下,顺手一摸,一大块生铁!再摸还有,所有小孩都去摸铁了

这一幕刚好被路过的一个村干部看到,马上通知了铸造厂的厂长,厂长打电话叫来了派出所的警察。铁都被捞了上来,足足捞了一上午,总共三千多斤的生铁,和铸造厂丢的刚好对得上,派出所顺着这条线追查下去,竟把案子给破了

是闰生偷的铁,这件案子还牵扯到铸造厂的技术负责人,但只是从犯,很快就被放了出来。福建人被派出所放出来后,连夜就收拾好东西准备回老家

闰生媳妇和福建人一起跑了,村里人说,是闰生媳妇跑过去找福建人,求他把自己带走的,也有人说,是福建人临走的时候,要闰生媳妇和他一起走,总之可能闰生媳妇也觉得在村子里没法再待下去了,就跟着福建人走了

事情倒底是怎么样的,大家并不是很清楚,派出所也没有公布案情的义务,据后来村子里几个明事理的人拼凑出来的答案,事情的经过大概是这样的:

技术负责人和闰生媳妇被闰生一大家子堵在屋子里后,其实并没有给闰生钱,或者说没有给很多钱,技术负责人是个酒鬼,钱都被他给喝没了!然后技术负责人就给闰生想了个这样的法子弄钱,他给闰生偷偷配了一把祠堂院子外面铁门的钥匙,那天晚上,他又给守祠堂的老头拿去几瓶烧酒,都是好酒,看门的老头那晚就喝多了,闰生就拿着钥匙打开祠堂院子的铁门,一声不响的搬了三千多斤生铁!

可这么多铁一下也出不了手啊,那个技术负责人也交待他不要马上卖掉,否则派出所会顺着追查过来,所以闰生就趁着夜色,把一板车的生铁都沉到了村子外面的池塘里,想等风声过去了,再捞上来拿去卖掉,谁曾想被一群小孩给发现了!

“闰生也是脑子坏掉了,他去偷那铁做什么?”

“他不偷,他能赚多少钱?三千多斤生铁,能卖一千多块钱呐!谁不眼红?“

“肯定是那个福建佬点的水,不然派出所哪有那么快查到?“

“点没点水不知道,但那福建佬能这么快被放出来,肯定里面有鬼!”

“没有鬼他会从派出所出来后,股份都不要,就跑回老家去的么?“

“这福建佬真他娘不是好东西,玩了人家的女人,还来这一手!”

“闰生家的女人可真狠心,丢下两个这么小的孩子都不要了,跟那个福建人跑!”

“听说那个福建人家里有老婆孩子,这闰生女人去了能往哪里摆呢?“

日子过去了大半个月,有一天,村子里的人突然看到闰生家的女人回来了!

据后来和闰生家女儿要好的几个婆娘说,闰生女人跟着那个福建佬去了福建后,发现那福建佬家里确实有老婆孩子,且家里并没有像大家说的那样富裕,那边的人和咱们这边一样的穷!福建佬给闰生女儿租了一个又小又破的房子,开始还会定期的过来几趟,带点东西过来顺便把房租给交了,后来来得次数慢慢的变少了,房租也不给交了,闰生女人没办法,自己又没啥文化,也赚不到钱,幸好遇到个好心人,闰生女人把仅有的金耳环便宜卖掉,才逃了回来

案子的判决终于下来了,闰生被判了八年!

闰生家的女人喝农药了,闰生女人回来后,听说闰生可能要被重判就闹着要死要活,这不判决一下来,就出了这事了,幸亏被发现得早,不然命早没了!

“接二连三的打击,换谁受得了?“

“八年呐,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娃,还要受人指指点点,这个怎么熬得下去!”

“也没用了,命是救回来了,但整个人都傻掉了,疯疯颠颠连人都分不清楚了!”村里人无不叹惜

“可怜了两个孩子,一个才一岁不到!”

铸造厂的效益并不好,技术负责人走后,厂长身兼数职,怎么填料,怎么开模等等这些核心技术,从来不让本地人参与。做出来的东西却很粗糙,没有竞争力

有一回一个客商来到祠堂里,当着厂长的面把东西给摔了

“就这东西,白送给我我都不要!“说完就愤愤的走了

后来来厂里拿货的人越来越少,有段时间进的料比出的货还多,再后来只进不出,停产自然是不能停,停了镇里面的补助可就没有了

工钱都发不出来了,本地请来做话的人都辞退了,厂里留下的全是福建人,福建人也逐渐走了好几个,工资都发不出来,谁还愿意一直待着?

院子里的货越堆越多,厂长整天满面愁容,村干部也有点坐不住了,怕有一天骗补助的事情给镇里面发现了

终于有一天,大伙儿发现福建人都跑了,学校里的东西收拾得干干净净,生铁早被卖掉了,祠堂外面的院子里只剩下那些卖不出去的铸造品

后来祠堂里铸造用的沙子被清了出去,祠堂外面的高炉和转围墙也被拆掉了,铸造品被村里当废品给卖掉了,祠堂又恢复了以前的样子

之前被清出去的寿木也陆陆续续的搬了回来,村子遇到红白喜事,婚丧嫁娶,又能在祠堂里进行了,这会儿大家更没啥话可说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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