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导游约好第二天七点钟长沙天桥下集合。头天晚上认床,闹到凌晨两点才睡,五点四十咬着牙起床,化妆、收拾行李,迷迷糊糊间都六点钟了。楼下早点摊匆匆忙忙买两个卷馍带着就走。谢天谢地六点二十打到了车。路上司机师父问“你们是来旅游的吧?”“是的”“来几天了?去哪里玩?”一一回复以后就只想闭眼睡觉,师父又说了一句:“其实我们现在走的这里才是长沙的老城区,你们上车的地方都是后来建的。现在,这些老房子也快拆的差不多了,以后就再也见不着喽”。莫名有些伤害,想起来之前小璇告诉我,长沙当年被蒋介石一把火烧了干净,如今地表都是后来新建的,也没什么过去的痕迹了。都是战争带走这座城的历史,留下了不尽的遗憾。
说着话集合地点到了,杨总担心我们踩点来会耽误别人,洗手间都没来得及去,我说:你要相信,在中国人的一群人里总会那么一两个对时间没什么概念,迟到才是正常,这是经验。果不其然,其中一家人晚了半小时还没出现。等待的过程太阳渐渐升高,温度也毫不懈怠,汗流浃背只是片刻。导游不停打电话找人,对方总是语焉不详得说自己快到了快到了,终于找到的时候差不多过去四十五分钟。我俩已经解决了晨起的生理问题,早餐也只是放进包里,又困又烦到不想说什么了。看看周围人,没有一个脸色好看的,倒是那一家人坦然自若的很。
终于坐上大巴出发的时候,我已经整个后背湿透了,又饿又困,大巴车密闭性比较好,卷馍的味道总不好影响别人便没有拿出来。导游在车上说了早上晚点的事,语气措辞都挺严厉,话虽不好听但还挺解气的。随后开始介绍接下来的行程,说我们的大巴大概下午两三点才能到达张家界天门山,而上山前的索道和盘山公路汽车排队也需要很多时间,中途又介绍了很多湖南的人文、历史和其他的俏皮话。我困的天昏地暗,具体细节也没听进去。沿途睡睡醒醒,一路越走山越高且多,人家房屋的距离越来越远,房子都是建在山脚下,矮矮小小的,都带着小院子。周围平摊的地势少,弯弯曲曲的瘦弱小溪钻进不知名的山坳里。山间路都很窄,又七转八磨的,并且数量也不多。田地都是一小块一小块的,长着稀疏的庄稼。于是我问杨总“这样偏僻的地方,生病了救护车都不太好来,快递可能也不多,想吃海鲜、杂货挺难的。”杨总翻个白眼“你不是向往卢梭在《瓦尔登湖》里的生活吗?这就是隐居山林的日子,还海鲜?水果蔬菜不缺就挺好了。”车子走了很久也没见到城市模样的建筑。又过了很长一段路,终于见到了学校(操场上有许多孩子们在玩闹,就猜测是学校)。就猜想,这么远才能有一所学校,怕是学生上学路途就不易。杨总笑骂我瞎操心。一路昏昏睡睡,醒来说说闲话,天空蓝的纯净,白云也静默不动,看看高山和远处的一小块一小块的农田,坐车时间也不是那么痛苦。
果然下午两点半到三点才到达天门山索道公司,排队耽误半个多小时,那天温度高得让人觉得虚脱也不足为奇。等待的棚子里没有空调,几个转动的风扇嗡嗡作响,去暑的效果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昨夜空腹喝了酒,杨总的胃现在开始疼了,我已经十分后悔这个季节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