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严如斯流连忘返在界江边,完全忘记了所有的荣辱兴衰,全身心的融入了连绵的巍巍青山,奔腾的滔滔江水中时,张志强协同郑毅等领导也来到了边境,旅游考察。
不期而遇!
相请不如偶遇,有情情自在,有意意会来,以后的以后,相见不恨晚。
严如斯,严如斯?握着这个严如斯的手,郑毅惊呆了,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相像的人?这个严如斯怎么这么像自己的那个小老乡张杰呀?只是,这个严如斯和张杰相比少了几分娇羞和青涩,多了几分妩媚和神秘。
严如斯一直以来都强迫自己忘掉曾经的一切一切,包括人和事。二年了,人们真的已经把津津乐道的那件事忘了,再也没有人提起。每天深居简出,严如斯还真没碰到过一个熟人。渐渐的,严如斯已经从心里放下了曾经的一切屈辱,即使偶尔想起,也就一声叹息而已,马上强迫自己想别的事,也就过去咯。
今天,当郑毅和自己握手的一刹那,前尘往事,如电光火石一般,一幕幕闪现。她想转头逃跑,却没有力气迈动双脚,想咒骂或者给这个男人两个耳光,却没有勇气。她只是木然的立在那,像个木偶和每个人握手。她只是看到张老板的嘴唇在翕动,却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耳边嗡嗡的响着,头炸开了一样的疼,木然的跟着大家上车,下车,坐在了酒店的桌前。
她狠狠地咬着下嘴唇,疼,血顺着嘴角流出来。
“如斯,怎么了?嘴唇出血了,快去洗手间清洗一下。”张志强微笑着提醒严如斯。
严如斯把整个脸浸在冷水中,直到马上要窒息才抬起头,大口的喘息。以为自己完全从那件事中走了出来,以为自己这二年来已经锻炼的嬉笑不动声色,以为再也不会有人让自己惊慌失措。可是,郑毅,这个男人的一纸公文就给自己打入了无边的黑暗,所有的委屈,艰辛,不公,漂泊,甚至屈辱都可以说间接的拜他所赐。
恨,恨,恨,恨他吗?还是恨那个猥亵学生的老杨头,还是恨刘洋?
严如斯茫然的站在那,完全被痛苦所纠缠,陷入了对往昔的回忆中。
“小严,有问题吗?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严如斯一激灵,郑毅的突然出现吓了严如斯一跳。
“啊!没事。”
她都没敢看一眼微笑的郑毅,慌忙走出了洗手间。
“张老板,我,我,我突然,突然不舒服,我想,想回去。”严如斯近乎哀求的低声诺诺。
“小严,你是严如斯。你是咱们格调酒吧最优秀的员工——严—如—斯!”
张志强微笑着拍了拍严如斯一下,径直回了包间。
我是严如斯,我不是张杰。过去的成败都已经随着江水滚滚东去,一去不复返。
我是严如斯,我不是张杰。为什么要逃?是他们对不起我,应该愧疚逃走的是他们。
我是严如斯,我不是张杰。为什么当初那么艰难还要留在这里,不就是想要证明,要某些人后悔吗?
我是严如斯,我不是张杰。一直以来的恨意难消,今天曾经助纣为虐的人就在眼前,报复的机会可算来了,为什么懦弱的要逃?二年了,不就是等待今天吗?
我是严如斯,我不是张杰。留在这个给自己无尽屈辱的地方,不就是希望有一天笑着看某些人痛哭吗?
我是严如斯,我不是张杰。我是严如斯,我不是张杰。我是严如斯,我不是……
想到此,严如斯擦去眼角滚滚的热泪,整理了一下衣服,微笑着走进了包房。坐在了郑毅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