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
心电监护仪的声音一下一下地触击着急救室的门板,穿过手术室外的走廊,经过走廊里或站或坐、满面担忧的人们,到达周行望的耳边时已是再听不见分毫。
他坐在走廊拐角处的地方,垂着脑袋看互相纠缠着躺在自己手心里的两条银质项链,拇指轻轻的抚摸着链坠上刻着的一个姓氏,嘴边不经意地勾起一个微不可察的弧度,眼眶却已红了一圈。
——是两条还没感染上应宁体温的项链,但那形状幼稚的——狗骨头模样的链坠,却忍不住让周行望想起有关躺在手术床上那个男人的零碎片段。或是说,这才能让周行望短暂地从这要了命般的等待中脱离出来。
但正如应宁所说过的那样,无论何时何地、脑内风暴有多么喧嚣,事情总会带着你的思想一起跌入这世界原本的轨道。
显示着“手术中”的灯牌熄灭,门应声而开。
周行望听见了声音,整个人受惊似地颤了一下,慢慢收拢了拳头,握紧手里的项链,却再没有更多的动作。直到王亦航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弯腰对他说了一句话,周行望才猛的睁大双眼,几乎是一瞬间蹭的从地上站起来,脑子里却“嗡”地一声直接将他眼前的世界抹成了一片漆黑。
紧接着他的思绪如潮水般漫上来,首先想到的却是尚未走远的年少时代里那个荒谬且引人发笑的问题——
“那两个病人没有翻过去的第100道墙,你知道在哪里吗?”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