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雷德·戴蒙德的《枪炮、病菌与钢铁》这本书闻名已久,第一感觉名字好奇怪。今天在得到上听完,第二感觉内容更奇特。在人类的征服活动中,除了枪炮、钢铁,病菌及其背后的动植物,竟然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贾雷德·戴蒙德是个跨界奇才,任美国加利福尼亚大学洛杉矶分校医学院生理学教授,并且在鸟类和语言学研究上取得过重大成果,身兼美国艺术与科学院和美国国家科学院双院士。正因为他如此跨界,才能从多个视角打量历史。
从整个人类发展史上看,虽然智人从非洲走出,但人类社会发展的最前沿却是在亚欧大陆。大家都是智人,为啥差别这么大呢?更令人费解的是,当欧洲人发现美洲,数万年后智人的再相遇,印第安人却毫无招架之力,500年内的数量少了90%!要知道,公元1000年,美洲大陆的印第安人数量是同时期中国人的二倍,比全欧洲的人口还多。这期间,发生了诸多令人匪夷所思的事件,如以南美洲最强大的印加帝国,数千万人口的印加帝国在短期内被几百名西班牙入侵者征服了。西班牙人的优势,不只是他们的枪炮与钢铁,也有他们无意带来的病菌。
为什么亚欧大陆的病菌有这么大的杀伤力,让印第安人不堪一击?原来这些疾病的产生,与养殖业密切相关:麻疹、肺结核、天花来自牛,流感来自猪和鸭,百日咳来自猪、狗,疟疾来自禽鸟。总而言之,一个民族养殖牲畜和家禽的种类越多,规模越大,就越可能感染流行病,并产生相应的抗体。狗、羊、猪、牛、马、骆驼、鸡、鸭等牲畜和家禽全都是在亚欧大陆上被首先饲养的,非洲人最先饲养了驴、猫和珍珠鸡,美洲人最先饲养了羊驼、火鸡和豚鼠。其结果是,亚欧大陆的居民体内抗体最多,免疫力最强,非洲人次之,美洲人体内抗体最少,免疫力最差。
同时,印第安人缺乏牲畜,还使得他们在运输和军事方面缺乏竞争力。所有美洲文化都没有车辆,使其经济生产受到很大的限制。不是印第安人不知道去驯化动物,而是他们运气实在不好,把周围的动物试了个遍,也没成功驯化一种大型动物。
“可驯化的动物都是可以驯化的,不可驯化的动物各有各的不可驯化之处”,世界上14种有经济价值的大型驯化动物,除了原产北非的毛驴和原产美洲的羊驼以外,全部原产于亚欧大陆。不过,在植物方面,印第安人培育了玉米、土豆、辣椒等作物。当然,亚欧大陆也培育了小麦、水稻等作物。总之,只有亚欧大陆才具备一个适宜全面发展农牧业文明的野生动植物组合。
另外,亚欧大陆的南北窄、东西宽的地理形状也帮助了其文明的发展。各地气候相似,便于人类互通有无,如丝绸之路、香料之路等,而非洲和美洲大陆南北长,东西窄,各地气候差异大,人类交往少。
历史不是时间、事件的堆积,也不只是教科书里划的重点。这本书同《人类简史》类似,提供了一个别致的角度去观察历史,未必是真理,却绝对是一个奇妙的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