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上的故乡

下班回家的路上,水果店的喇叭里在大声叫卖,招揽顾客买桃子,看到灯光下水灵饱满的桃子,记忆拉回到了儿时的故乡。

儿时,在故乡,这个季节满树桃李鲜香诱人,童年时代的记忆中,屋后有一片树林,其中有几颗桃树和李树,到了桃子快成熟的季节,我们便天天盼着它快一点成熟,好摘下来喂饱心里的那几只馋虫。看着桃李从开花到满树绿叶,再到青果在绿叶间探出一个个小脑袋,这个过程对于一个盼着吃果子的孩子来说是多么的漫长,更难等的是果子快要成熟的时候,一天天看着它们变红,每天都问一遍父母:“桃子熟了么?”直到有一天,父母终于同意为我们去摘下满树的果子,那一刻,仿佛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因为经历了漫长的等待,终于可以如愿以偿的享受那一年一度的美味。

桃李的品种也有很多,成熟的季节也会有差异,常常有小伙伴将自己家里已经熟了的果子带到学校和大家一起分享,如果自己家的还未成熟,邻居家的先熟了,邻居也会很热情的送来给孩子们尝鲜。那个年代虽然已经衣食无忧,但在农村,孩子们能吃到的零食并不多,这些自家产的当季瓜果便是孩子们打牙祭的最佳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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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前有一颗生长了许多年的柿子树,听父亲讲比他的年龄还要大,每年树上都会结很多的柿子,在初秋柿子成熟的季节里,满树都是黄澄澄的柿子,柿子摘下后要放在米缸中,利用大米的热量让柿子充分成熟,这样吃起来就更甜,不会带有涩味。每年到柿子成熟的时候,我们一帮小孩子最开心了,大人在树上摘或者用长竹竿将柿子敲下,我们就在一旁帮忙。大人叮嘱我们不能多吃,因为柿子吃多了会难消化,树上的柿子也不会摘完,要留下一些给鸟儿当过冬的粮食。吃上一口甜甜的柿子,儿时的我们感受到的都是无尽的幸福和满足。


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故乡的四季都有各种美食。春天的时候我们会去找地莓,不知道现在的孩子们是否还见过这种美味,那时在田间地头非常多,儿时的我没少吃,不过母亲总是叮嘱不要吃太多,怕我吃多了肠胃不好。还有嫩蔷薇,带着一丝甜甜的味道,夹杂着一股清香味,将嫩蔷薇掐断,去掉外皮和刺,就可以直接放入嘴中,估计现在的孩子们是绝对没有尝过了。夏天有桃李瓜果,我儿时特别爱糖拌西红柿,外婆在时,还会在夏天给我送来一篮子西红柿,后来外婆不在了,没有人再为我专门送西红柿来,但我还是很喜欢自己做糖拌西红柿,一直未曾改变过。我中考的那一年母亲种了好多的香瓜,让我大饱口福。高中时代,一个李子成熟的季节,父亲还特意将李子送到学校给我吃……故乡的美味里满满的都是幸福的回忆。

如果是池塘中种有莲蓬,夏天还有另一种美味——莲子,待荷花谢去,莲子长成,父母在池塘中采来莲蓬,剥去外面的瓤,一颗颗青翠的莲子展现在面前,再剥去外壳,洁白的莲子带着清香,咬一口,清甜甘凉。吃莲子时要把握好时节,太嫩则多是空壳,还未长成,太老则口感粗糙,莲心也会比较苦,要趁莲子不嫩不老刚刚好时采来吃,而且不可过夜,过夜后口感会大打折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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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秋天,柑橘和枣都已经成熟,家乡的气候适宜柑橘生长,父亲还曾将屋后的树林开垦出来都种上了柑橘,柑橘现在已经是常见的水果,在儿时却是不可多得的美味,在柑橘刚刚成熟,果皮还未变黄时我们往往就忍不住开始要吃了,此时未完全成熟的柑橘还有一些酸味,不过那味道却让人非常提神,容易晕车的人常常拿着柑橘皮闻。待完全成熟后,就只有甜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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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的冬季会下雪,对于孩子们来说,雪后的世界又增添了几分乐趣,儿时外公和我们生活在一起,冬季的时候,我们在外面玩雪,外公在屋里烤火,同时为我们烤红薯,烧糍粑,在外面玩雪将小手冻得通红,进屋里有喷香的烤红薯等着我们,外公去世后,好像再也没有吃到过那么香的烤红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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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时代变化太快,昔日难得的美味已经不再难得,现在的孩子们也不再爱好这些,他们拥有更多的物质享受,但我心中仍忘不掉这些童年的记忆。从上大学到工作至今,已经有十四载不曾在故乡常住,从事Amazon之后,每次回去都是行色匆匆,没能再有机会体会故乡的四季,没能再一次品尝故乡的美味,但故乡的味道从未忘记,童年的记忆不曾褪色,正所谓:做不完的是工作,回不去的是故乡,忘不掉的是儿时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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