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猪跑出来看见自己心爱的宠物猪不但被我扔在地上,还遭我肆无忌惮地虐待。二话不说就怒不可遏地朝我后脑勺扇来,毫无防备的我立刻磕倒在前台的钢化玻璃桌上,一瞬间额头上就冒出了一个酷似豆沙包的物体。
“敢把我的话当耳边风?我是怎么吩咐你干活的?竟敢公然和我作对,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我没有虐待,只是想让它自由活动。是它自己撞到了桌子,碰疼了脑袋。”我编了个谎言。
“别怕。谁让我的小兄弟不爽,我一定给他点颜色看看。胆敢和你作对,就是在挑战我的权威!我就不信我治不了他!谁要再敢动你一根猪毛,我饶不了他!大哥让你受委屈了,咱们上医院检查看看有没有伤到哪里。”小白猪弯下腰把宠物猪抱起来,爱怜地看着它,轻轻地拍了拍圆圆的猪屁股。
小白猪抱着宠物猪返回办公室,中途又返了回来,把它往我怀里一塞。
“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送医院检查?我手上有点事情,处理完马上就来。”
我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额头上的大包,一只手抱着宠物猪走出酒店。迈出酒店门口,我朝正站在服饰店门外的饭醉分子瞪了一眼。饭醉分子一见我充满敌意的眼神,气愤地跑过来要抢我手上的猪。
“你干什么?要和我抢猪?你可真够阴的,不光和我抢大猪,还要抢我的小猪。”
“什么时候它成了你的?无论大猪还是小猪,都不是你的。人人都可以玩,快给我抱抱。”饭醉分子伸手就来抢我手上的宠物猪。
不甘示弱的我,用手一推就把她推倒在店门口的垃圾桶里。饭醉分子没料到我对她动起手来,怒火攻心地拿起旁边的扫帚就朝我打来。急于自卫的我,把手上的宠物猪往脚下一扔,立刻用手臂抵挡饭醉分子朝我挥过来的扫帚。
“干什么玩意?要开战?伤到猪猪的小兄弟,小心他找你算账。还不赶快放下你手中的武器?”我一面用手臂抵挡着饭醉分子的进攻,一面命令她放下手中的扫帚。
小白猪的威严在饭醉分子心里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习惯于唯命是从的饭醉分子不想惹是生非,便把扫帚扔到了垃圾桶里。
当我准备奉命行事,带着宠物猪上医院检查身体状况,才猛然发现它已不知去向。用手抚摸着脑壳上的豆沙包,依然赫然耸立,像是在向我暗示,马上又来一次。我惊慌失措地四处寻找猪的踪影,不停地喊着小白猪为他起的小名“二师兄,你在哪呀?”。
走出服饰店,沿着门外的人行道一路上东张西望。向来来往往的行人打听猪的踪影,希望能从中寻找到一点猪的踪迹。
“大哥,你有没有看到一只肥肥胖胖、屁股圆圆,一身油光锃亮,走起路来屁股摇摆不定的小猪?”情急之下我拉住一个路过的大哥打听猪的下落。
“没有。这年头谁家还养猪?大哥我好多年都没有再见过猪的踪影了。”过路大哥摇摇头一闪而过。
“老奶奶,你有没有看到我的猪?”我拉着一位佝偻着背的老奶奶比划着。
“猪?这大白天的,你不把它关在猪圈里,放出来做啥子嘛?”
“不是猪圈里养的那种肥猪,一小只,像狗一样大。”
“哦,有像狗一样大的猪?这是什么时候配的种?我咋不知道?到底是猪还是狗嘛?”
“猪,白白嫩嫩的,走起路来屁股一甩一甩的。”
“猪不是猪,狗不是狗。你养着这样一只猪狗不如的东西,来做啥子吗?真想不通你们现在的年轻人,整天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有什么意思!”
我急着寻找猪的踪影,没有心思和老奶奶扯一些没用的话题。焦急地问她:
“老奶奶,你有没有看到嘛?”
“俺只看到了一只白得发光的小动物从桥下跑了,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那只猪。”老奶奶朝我指了指前面的石板桥。
来不及多说一句话的我急忙从桥上跑去,跑到桥上向桥底望去。昨夜的一场大雨,水位立刻升了2米。水流湍急而下,不断地冲刷着桥下横七竖八的木屑和垃圾。
突然一声猪叫声从桥下一处杂草丛生的竹子根部传来。我循着猪叫声沿着桥的另一端走下去,看到二师兄卡在竹子根部四肢不停地拍打着水面。
“二师兄,你可真会玩!上次玩火差点要了你的小命,你还不长记性。这次又跑来玩水,你是不是不要命?这么急的水,我也救不了你。”我从岸上探出脑袋,望着绝望中求生的二师兄摇头叹息。
慌乱之中,我折下一根小竹子试着用它拉二师兄一把。我把小竹条伸到他爪子下,示意它顺着竹子爬上岸。一向对主子言听计从的二师兄,在关键时刻却装傻充愣。无论我怎么暗示它抓紧我伸过去的竹子,它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蹲在岸上耐心地指导了半天,二师兄依然一副死脑筋,睁着两只滴溜溜的眼睛绝望地看着我,决心和我耗上一天。
失去耐心的我,一怒之下用竹子使劲地捅了一下它的猪肚子。惊吓过度的二师兄,一个趔趄掉进了湍急的水流里,顺着洪水冲到了下游。
“完了,完了。这下小白猪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我,又️有理由整治我。”我心说。
我赶紧沿着岸边,顺着二师兄的方向追赶而去。
“二师兄,你等等我!求你别扔下我!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向你大哥交代?”我一边追赶着二师兄,一边哭天喊地叫唤着。
岸上的行人听到我的哭声和叫唤声,都好奇地停下来张望。没到一会儿工夫,桥上就聚满了嘁嘁喳喳看热闹的人群。
“谁在叫二师兄?还鬼哭狼嚎地叫唤?难道是某个大导演在拍电影?”
“听说有头猪掉下桥送了命,主人正在喊救命。”
没过两分钟,二师兄就被淹没在波涛汹涌的洪水之中。我傻眼地盯着他逝去的方向,脑子里一片空白地跪了下来向着下游的方向连磕了三个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