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兰特居然要主动出击,不仅不等待其大后方军队全部集结,而且还放弃城防之利和我们打野战?”
庞德塞特,作为布莱德忠实的部下,虽然谋略并不突出,武力也不强大,但是其性格以穴人标准来看简直是太过高尚了,和绝大部分臣服于布莱德绝对武力以及幻想着杀戮和掠夺的穴人不同,目前看来并不热衷于此道的它似乎只是被布莱德那让穴人再一次覆盖地表的理想所打动,早早就跟随布莱德至今。此时的它在发声的同时也正在努力思考兰特王国如此做的原因,但想必是思考不出答案的。
“是的,前日王都周围的败军似乎重整旗鼓开赴前线,据我们在王廷的协力者报告,带领这支军队的是费索将军,并且大王子弗洛亲自随军,似乎准备投入王都区域的全部有生力量和我们在切拉诺平原决战。”斥候继续尽责的报告着。
“……过大师如~何看待呀。”沉吟了一会,布莱德将视线瞟向一侧。
“伟大的王,在切拉诺平原交火比起我们在王都发起攻坚战,不仅削弱了对手最强大的术士部队作用,反而是更有利于我的发挥,看来目前为止我的存在应该没有暴露。至于兰特在此开战抱有其他方面的可能,请恕下仆愚笨还没看出。”
“库呼呼呼,过大师愚笨那窝们穴人不是和傻~子无异了,大师真爱说笑呢。”
“哪敢哪敢……穴人才是这个勒甘大陆最高贵的存在,这片大陆几百年来就在等待着盛世美颜的您以雄韬武略带领着高贵的穴人重新覆盖地表,我作为卑劣的人类能够有幸成为伟大的王之下仆,那简直就是莫大的荣光。”
“大师可真是我们穴人的好~朋友啊,如果人类都像大师这样识时务,那么‘和平’一定早就到来了不是吗,库呼呼呼……”
切,和条墨狼一样,不对这人身体里面的灵魂其实就是这种有奶便是娘的玩意吧。看着不停阿谀奉承的过离,庞德塞特如是想到。也不知道伟大的王怎么想的,居然会那么器重一个人类,要我说,很多军营里的奴隶都比他强吧。可惜还是不够强,够强怎么可能是奴隶呢。而且伟大的王给了他们用实力赢得‘自由’的机会,但是那么多天一个都没成功过的,可怜我们王的仁慈善心啊……
胡思乱想间,过离已经被委派了新的任务,看着他出门的背影,庞德塞特赶紧凑到布莱德身前悄声建议:“伟大的王啊,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您最近是不是让他知道和掌握太多东西了……”
“库呼呼呼,庞德塞特你真应该庆幸是你~在这样说话,其他哪怕是同胞敢凑上来这样没大没小,窝一定先把它四肢砍~了然后再斩首。”看着这位被吓了一跳的忠实下属,布莱德又突然换上一副笑脸,虽然这幅毁容严重的脸上实在难以辨别是否在笑。
“放心吧窝忠诚的王下首庞德塞特啊,那个风水师从他来到地下城开始,窝就从~没信任过他,库呼呼呼……话说奴隶那边情况如何,到现在都还没有获得‘自由’权利的人类出现吗?”
“十分可惜,目前的确……”
“果然不能对劣~等种族抱有期待呢,算了走,一起去临时竞技场放松放松,来看看窝等同胞凌驾人类的英姿吧!”
……
“库呼呼呼,窝们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吗,这人类好像有机会成为第一个获得‘自由’的家伙呢,他的资料如何?”
“伟大的王,这个人类叫佩俱罗,是几日前我们击溃的海菲尔德军下属的一个的小队长。”
“什么,小队长?窝还很清楚的记得那个叫海菲尔德的是如何像一条丧家犬一般瑟瑟发~抖的求饶的呢,可惜那个老家伙没实力也不有趣,直接杀掉了,他的军队下属居然有这种实力的小队长?”
“区区海菲尔德在您面前自然是要服老的,而且人类国度好像是有政治迫害这东西,不比我们在您的伟大领导下,一直都是公正严明能者多得……”
“别说了庞德塞特,上次窝闲着无聊没打断你自己想想说了多久,看这人类的架势,今日窝可以有更多乐子了呢,库呼呼呼。”
布莱德给人类奴隶定的是这样的规则:人类奴隶依次挑战五个穴人战士,双方都使用枪头裹上布的铁枪,人类奴隶只要连续将5个穴人打败就能获得‘自由’,而如果奴隶输了,穴人会砍去其身体一个部位,如果下次被重复点到又输了,那就继续砍,奴隶无权拒绝被点名。看上去似乎人类奴隶只要足够强悍,就可以达成五连胜获得‘自由’,但是军营里的奴隶几乎个个带伤,而且被穴人强制进行着重体力劳动,即使有实力也已大打折扣,再加上些许巧合,使得现在正在进行第五战的佩俱罗成为了最有可能获得‘自由’的焦点。
此时双方已经是你来我往斗了二十余个回合,虽然看似打的热热闹闹,但是隐约间佩俱罗已占得先机。一杆铁枪被他耍的虎虎生风,让围观的人类奴隶大呼过瘾,其枪法也是了得,枪枪直击要害,虽然包了布但依然力大无穷,让穴人战士痛苦万分,枪法更加散乱。又战了十几回合,佩俱罗见时机已到,直接举枪一挺,佯装刺向穴人战士胸口,这穴人战士已经战的七荤八素,心中早已忘记枪头包布下意识去挡,结果却眼见对方枪身一抖,竟直接朝自己头顶当头砸来,穴人战士反应不及,头顶被重重一击,直接当场眩晕,胜负已定。
全场哗然,终于有第一个人类奴隶获得‘自由’了,剩余的奴隶似乎也看到了自己自由的曙光,也有一些奴隶嫉妒的想,如果自己随机到的是这五个穴人战士,搞不好也一样能赢,是这五个太弱了。而穴人这边则充斥着各种对战败者的咒骂声以及殴打声,虽然为了保持战斗力,它们战败不需要被砍去身体一部分,但是在如此有利条件下被一个区区人类一串五,还是让大部分穴人难以接受。听着这殴打的声音和频率,想必不被打死也要脱层皮吧。
“库呼呼呼,真是精~彩的战斗啊,如此好的身手居然属于一个人类,真是一个奇迹!”呼呼大笑着,布莱德在随从的相伴下也来到了临时竞技场内:“你是叫做佩俱罗是吧,窝很看好~你未来的发展呀!”
“不要多说了,你先前传达告诉我们的话还做不做数?”
“没礼貌的低贱种族,居然这样和我们伟大的王说话!”庞德塞特刚要继续喝骂,却被布莱德伸手拦住:“有实~力的人自然会有个性的呢,放心,从现在开始你不在是奴隶了,欢迎加入我们,为可以和我们伟大的穴人并肩而感激吧,库呼呼呼。”
“什,什么?你口中的‘自由’居然是这种狗屁玩意?”
“如果能够连续战胜五个窝们高贵强大的穴人战士,那么就给予你们‘自由’,窝的原话是~那么说的吧。”在这张毁容严重的脸上还是难以看出布莱德的表情变化:“窝对于自由的理解,就是给予你们一个和窝们并肩作战的机会,因为穴人是这片大陆最~强的存在,所以归附窝们的你,当然是自由的呢,库呼呼呼……不过看你的表情,似乎不是很喜欢窝赐予你的丰厚奖励呢,这是为什么呢?”
“你们穴人果然是根本不知何为信用的混蛋,不想把我们放回兰特要整死我们就直说!”
“你难道不知道再过不久,就没有兰特这个王国了吗?现在让你回去然后再被窝们抓住或者不小心杀死,连窝都感觉好残酷好可怜呢~”
“你们这群活在地底的杂碎……”
“当然啦,作为一个优秀的王,窝也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虽然你现在说的话足够有理由马上处死你了,但是仁慈而又善~良的窝还是决定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在和窝的的一对一之中获胜,那么军营大门将马上打开,没有谁能阻止你离去。”
“这根本是不可能的!刚刚大战五场还有伤的我怎么可能……”
“库呼呼呼,急性子是不~好的呐,要好好听窝说完。”怎么看都是布莱德自顾自的打断着别人发言:“既然说了是机会,那么自然不会让你送死是不,窝接下来会使用你们竞技场之前战斗使用的,枪头被布包裹,杀伤力降低许多的铁枪,而你,可以使用军营里只要我们拥有的其中任~何一件武器,而且武器是不会做杀伤限制的哦!”
“什……”
“看吧,怎么样都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呐,虽然只要让对方失去意识就行,但是如果你不小心杀了窝,那说不定你就是结束战争的英雄哦,挽狂澜于既倒的机会吔~当然像窝的专属武器还是不要挑了,那个你用不好的啦。”
“……这一次我如果赢了,可以确实的离开军营了吧。”
“当然啦,伟大的王从不食言,话说你还有其他选择吗,库呼呼呼……”
下贱种族的统治者果然是下贱之王,还是个下贱的疯子!听着布莱德的笑声,佩俱罗不禁暗自思忖:的确这场战斗似乎变得对我有利起来了,用自己顺手的常用武器对上枪头包布的铁枪,怎么想都是优势啊!虽然如果战场上真刀真枪打我很可能打不过这个下贱王,但是这种情况……有希望!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它身边的人居然不组织,但是现在我也只有这个机会了,上吧!
临时竞技场的气氛更加高涨,人类奴隶们此时也是壮着胆子给同类加油助威,要知道如果真能如此击杀了穴人之王,不仅是这个愚笨之王搬石砸脚,而且穴人一定会士气大挫,他们自己也仿佛看到了逃生希望,这样想着助威声更大了;但奇怪的是穴人们却安静了许多,大部分穴人还在用戏谑的神色看着即将开始的战斗,就连平日里早就该喋喋不休的那个王下首庞德塞特竟也没有多言。
此时竞技场中央的战斗终于开始,佩俱罗此时武器赫然换成了一把大斧,从他把大斧往地上一立发出的沉重响声和飞扬的尘土就能感受到其破坏力;而布莱德还在把玩着手上的布铁枪,好似玩乐一般。眼见这个“下贱王”如此轻视自己,佩俱罗心中把握又大一分,只见他贯彻着先发制人的想法突然启动,手执大斧居然依旧迅速接近布莱德,抬手就是一个力劈华山式,目标赫然是布莱德面门。
正当观看的人类奴隶甚至佩俱罗自己都认为已经得手时,却见布莱德单手提起铁枪轻松架住这击。“当!”的一声,反而是佩俱罗自己被震得虎口发麻,这个曾经的小队长知道决不能放慢节奏,只见他强忍着疼痛,将大斧舞的虎虎生风,每一斧力道都更大。但是布莱德却好似玩耍一般,仅仅用右手单手持枪就格挡住了每一击。一轮连续攻击无果后佩俱罗也赶到有些气虚,赶紧停下调整。
就在此时,一直没有攻击的布莱德嘟囔了一句:
“该我了~吧。”
随后它让左手同时握住了铁枪。
周围空气一滞,佩俱罗知道对手要开始使出全力了,但饶是心中知晓,在巨大的实力差距面前却就依旧苍白无力。只见布莱德冲上前照脸提枪就刺,虽然枪头包布但是佩俱罗仍然如临大敌全力架开,结果下一秒自己胸中一闷,低头发现对方顺势一脚已经踢中心口。正当他要调整姿势,布莱德直接又是一枪,竟然直接挑飞大斧,何等怪力。佩俱罗再想动时双腿已被扫倒,半跪在地时发现布莱德已经把铁枪枪柄对准了自己的脑门。虽然这乱七八糟的脸上依然难以看清表情,但是佩俱罗透过它的眼睛似乎看到了布莱德的蔑笑。
“嘭!”
就如同西瓜被打碎一般,佩俱罗的头就这样活活被砸碎,飞溅的脑浆点燃了穴人的呼啸声、喧哗声,也砸碎了人类奴隶们的希望。用舌头舔了舔溅到嘴边的脑浆,布莱德招呼着庞德塞特和随从们迤迤然离去,如果不是那具不堪入目的尸体,仿佛它们只是偶尔经过这里,正准备要去开下一个战略会议。
“嗯,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