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厚沓到处洋溢着“直率、高贵和深刻”的自我宣言面前,哪怕输入一个逗号也是战战兢兢。
刚读完,热炒。只是读感,不是妄评。
这是部关于苦难的史诗,苦行和抒情同在;也是首关于不屈的牧歌,明亮与阴影暧昧;在炮火的号声与缠绵的笛音里,洗礼初心、吞落寒冰、吐出檄文,字字如泣、如刀,如俄罗斯平原的凛冽与浩瀚,从青年到中年、从莫斯科到西伯利亚、从别人眼中的灵魂到爱人远离的那一程,就像电影里的那段定格:风吹进来,撩起了窗纱,孤屋独人,医生在沉默地流泪、回忆、抗争。
时光似轮,碾过看得到、走得进的这片浩瀚空间,也碾破驱使着头颅高昂的那块浩瀚心间。凛冽吹来,一身凛然,一路前行,却体无完肤。没有死亡,因为过去的已过去,死亡是种过去。
除了日瓦戈跟各色人物的交集而展开的互动外,书中还有不少哲学思辨和景物描写,嘴上形而上、脚下接地气。半多世纪前的名字、风情消亡殆尽,然而,思想的火花还在跳跃、蔓延、直至今时,如鸡精般泼洒在时下的一盆盆汤里,但不是用散养鸡熬的,不自由的鸡汤归结到底是种“贱汤”。跑题了。继续跑……
有个名人有句原话忘了,大意是陶渊明式的:“年少时不愿做人家杆梢头嗡嗡作响盘旋的蜻蜓,多年过去,愿意低头伏腰捡那几颗米粒”;有个画面一直有些印象,大概是唐吉可德式的:荒芜破败的枯竭岸边,一棵曾经依依河畔的老残柳把残存的枝桠伸进空中。不屈势必血流成河,驯良方得热吻缠绵,《日瓦戈医生》都兼顾到了——美人留香、作品留世,它不是撕鬼子手榴弹炸飞机的神剧,也不是悲伤逆流成河的小时代(实在想不出拿什么来比较,只好用这两个品种来拉低这部著作的档次)。
想高大上的千万别读这书,因为会越读越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