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妈妈都病了。
妈妈是久病缠身,好不了了,每天用点滴和止痛针维持着生命。现在的妈妈,每天大部分时间,在强效止痛针的作用下,昏睡不醒。
中午,她醒了一会儿。她要靠着坐起来。她先坐直,我从后面抱住她的腰,使劲把她往后一拖。她那么沉,完全没有一点力气配合我。刚动一下,她就忍不住呻吟:别动了,让我缓一下。声音带着哭腔……我又拖了几次,妈妈靠在床头上了。过了一会儿,就开始默默地垂泪。被病魔折磨了两年之久的妈妈,已经不会声嘶力竭的哭泣了……
我不敢太多地安慰,因为我知道这个话题一打开,就会扩散她的悲伤,我试着转移妈妈的注意力。可是,一时又词穷脑钝。
另一张病床上,躺着昏睡的爸爸。脸又红又亮。爸爸在发烧,38.5。妈妈这次住院快两个月了,大部分时间是爸爸在陪护。本来说好的,我们兄妹三个轮换来医院,辅助爸爸陪护妈妈,没想到,疫情漫延,我们被静态管理在不同的城市,这一隔就是半月之久。
爸爸是累病的。
爸妈都在昏睡,留着我一个人站在静默的病房里。人老了躲不过病缠身的命运,身为子女,有时候,真的就像此刻的我,除了站在旁边看着守着,好像再无事可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