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末年初,悲欣交集!
婆婆在2016年年终的平安夜里宁静地去世了,享年95岁。在我已有的42年的生活中,我竟然理所当然地习惯了父母康健且还是婆婆乖孙儿的这种儿孙状态。当我跪立在这个突然而至的缺失面前,当我直面着成年后第一次至亲亲人的离世,一种未有过的悲哀让我久久地觉得不适和恍惚!
霾雨西风过堂,枯叶孑孑,冬寒瑟瑟,骨肉百年不舍,纵使千般哽咽,无奈青褪黄残尽,终飘落!
恍惚在悲哀里退却了残年,也循着彷徨的希望走入了岁旦,也许就是这些不停催生的新的希望在维系着我们这个世界的生生不息。当我和妻子一致认为“再生一个好”的时候,我们却都已经步入了不惑之年。青藤已旧妄结瓜,愿是好愿,却又风吹雨打。在过去的两三年中,我们为了这个“好”愿颇受波折,屡遭失望,在我们几乎已经怅然认命的时候,却幸天见垂怜,终于去岁晚秋偶萌新芽。在这段秋去冬来的日子里,小小心心,战战兢兢,忐忐忑忑,关关卡卡,时时日日,月月暇暇,我们终于怀揣着这个宝贵的恩赐和真实的希望步入了新年,并期待着美好的春天。
岁末年初,四季以不变的频率在年年更替,而我却交织着这份“悲欣交集”的心绪。也许只能是这种猝然的“悲欣交集”,才会猛地褪去人到中年所积的患得患失,才猛地提示我们该如何去细数去岁和来年里的进步与彷徨,焦虑与希望,收获与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