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6月7号,又到了高考,一个对数以百万计的高三学生和数以千万计的过来人共同关注的事件。对于十几岁的学生,这更像是一个真正的成人礼,一个真正的第一个人生考验。
还记得13年前的那个下午,答完了英语最后一道题的我看了看表,还有半个钟头交卷。依稀记得在那半个钟头里,我一一确认了如下的几个问题:高考就这样结束了?这就是高中的最后一门考试了?再也不用望着教室窗外想着这该死的高中生活何时结束了?
走出考场,外面除了焦急等待的家长和老师,更让我记忆深刻的是阳光在树荫下投下的斑驳光点,那若隐若现的蝉叫声,那阵阵吹来的风。
一眨眼13年就过去了,那些听过无数遍的“考个好大学”和“找个好工作"之间早已不是必然联系了,对我人生产生很大影响的人,有一半都没有经历过高考或者不是高考的赢家。比如韩寒、罗永浩、李笑来。
1999年韩寒的出现让我知道了一个跑的飞快的运动员也是可以写出让人拍案的文章的。更重要的是,那时候的《新概念》比赛让偏科的学生有了上好大学的机会。7门红灯的韩寒不愿忍受留级的尴尬,选择了退学。韩寒的选择在当年掀起了轩然大波。央视《对话》栏目为此录制了一期节目,韩寒“舌战群儒”的场面在多年后仍被反复提起。一位北京老师在节目里断言:韩寒你这样是畸形发展,是不对的。
1999年的老罗还在延边和龙做着待业青年,整日到处闲逛。相信1999年7月是世界末日的他最终做出了一系列的改变,减肥,学外语准备出国。他不想在生命的终点留下太多遗憾。减肥成为清单里的第一项,除了严格饮食,他每天花1个小时跑10公里,最后减掉了48斤。世界末日最终没有来,新世纪和30岁却越来越近。平庸让他越发坐立难安。他决定拿出减肥的毅力去做点什么,
而李笑来则在1990年的高考失利后,迷途知返,1992年又参加了高考,不巧考试前做了阑尾炎手术,忍着疼痛完成了考试,进入了长春大学会计系,收获了最重要的知识概率和统计。从此有了后来的新东方名师和那两本畅销且长销的《TOEFL核心词汇21天突破》。至于1999年的他,估计正在中关村卖着电脑配件,为了支付父亲的巨额医药费,开始背负债务。
此后的几年,这三个人各自开始了自己的事业。
退学后的前三年,韩寒曾经密集出版过5本书。除了想表达自我,另一个更现实也更重要的原因是:缺钱。他喜欢赛车,与朋友组建了车队,但他此前通过写作积累的名气在这个新领域并没有什么直接的帮助——2004年他加入云南红河车队后,需要自己去拉赞助,每场10万,但他能找到的,只有一家小卖铺赠送的一箱纯净水。
罗永浩跑到了北京——因为房价太“丧心病狂”,他此前没有想过去北京发展——由此迎来一场真正意义的人生高考。他最开始没有拿到“准考证”。当时,成立6年的新东方已经占据了全国50%的出国培训市场,每年学员超过20万,招聘条件里,“大学本科或以上学历”是排在第二位的基本条件。与当年对待高考的无所谓不同,罗永浩全力争取了这次“考试机会”。他给俞敏洪写了封万字长信,换到试讲机会。两次试讲失败后,他终于顺利通过,成为新东方讲台上的那位广受欢迎的“老罗”。
李笑来也在老罗的介绍下,来到了新东方,开始了他的名师之路。
再后来的几年,那个曾经的叛逆少年也成了”国民岳父“,著名相声演员则去做起了手机,而新东方名师则成了比特币首富。
但对于曾经与高考的错过,前两个人都表示了遗憾,而李笑来,则动手做起了新生大学,培养更多的人拥有学习能力。
遗憾往往让人刻骨铭心。相比那些高考赢家,当年的逃兵或失败者们或许更爱思考这个问题:如果我参加了高考,人生会变成什么模样?
但人生就是一条河流,一旦踏入其中,便只能奔腾向前。
美国诗人弗罗斯特在《未选择的路》中写到:一片森林里分出两条路,而我却选择了人迹更少的一条,从此决定了我一生的道路。
人生没有“如果”,很多人直到生命的尽头也无从得知另一条路的风景。
高考这个岔路口,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