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
阿梅,发来信息。她婆婆住进了医院的重症室,辉哥已回去了10天,阿梅的小叔子,也回去了。
老人的脚,现在已不能下地,跟瘫痪在床一样,可能时日不多了。
“你很难过吧。”我问阿梅。
那一头,久久的寂静。我知道她跟她婆婆的感情。她可能需要好好地难过一下,需要一个喘息的出口,可能还需要一场哭泣。
我没等她信息。
急不可待地拨通了我婆婆的电话。这时候,我特别渴望叫一声妈,热热烈烈地叫,要用长长的声音叫,把我的感情,都塞进妈妈两个字里面去。
我真庆幸,我还有她,还能叫她。
可我也真怕,怕有一天我在叫她时,她却不能再回答我了。
这几年,她身体不好。
年轻时的过份繁重劳动,使得她身体的零件,一个个受损,特别是头晕,使得她几乎不敢出门。
婆婆刚从深圳回去10天,可我觉得一分钟都不能等,一定要叫一声妈妈,再听着她好好地回我一声。
拨通电话,电话那一头却没人接。
婆婆在乡下生活,乡下人一般早早就在厨房做饭,洗澡,洗衣服。
可能婆婆在厨房做饭,没听到电话响。
我很失望。
正要转身倒杯水喝,这时,免提着的电话传来一声,“潇呀!”
是我婆婆。
我一时间将那两个字,用长长的声音,用挂念的心情,大声地叫道:“妈妈。”
“潇呀!”
婆婆,她好像感应到了什么,也用一样深情且欢快的语调回应着。
“做饭了吗?妈妈。”
“我就要吃饭了。今天下雨,我们早点做了饭。”
“下雨?妈妈,我这里的太阳,它可是刚从我店里,走到了门外哦。”
……
夕阳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