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所共同奢望的东西,不过是过去不懂得珍惜的东西再回到我们的眼前容我们珍爱罢了。就像我一开始说过的,那不过是我们共同走过,还没有走的道路桥梁,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被拆掉,就被定向爆破掉于一阵灰尘,留给那些所谓的爱好回忆者几许断壁残垣,即便是走散的梦,还是不曾走远的影子,我只是小心翼翼地在祈求,走得慢点。
田森阳
我卖掉了在上海的房子。不为什么,只是觉得,上海跟我想象中不一样,在上初中的时候憧憬高中,穿着高中校服的时候幻想大学生活,上了大学却开始梦游。人就是难以满足,越优越越难满足。这大概是我卖掉房子的唯一解释。“上海也不过如此,”上飞机回澜川的时候我回头看晴空万里下的东方明珠,得意洋洋地嗤之以鼻,也不知道得意的理由是什么,就好像是我征服了这里那样。
习惯了经济舱的快餐,不过是飞行中的一个小小的间奏罢了,毕竟中国这几家航空公司的飞机餐都差不多,不像在成都学音乐的兔子小姐,每个寒假暑假都在川航的飞机上吃的跟个球一样才脚尖落地回到澜川的海风抚慰之中。这么说来,我反倒是嫉妒在四川的那些人了。
前些天徐尧跟我通信,说这货4月要去一趟日本,公司的会议从杭州开到了大阪,问我有没有什么要的东西,然后我跟他打了半天哈哈,突然徐尧语气凝重地说,苏米7月底就结婚了,你一定要来。我一愣,急忙问他这件事,徐尧半天没有说话,最后给我一个时间地点,仔细聊。又在希夏,怎么老是你的据点啊。
“日本怎么样。”我问候着,“你的梦想之地啊。”
“还好,日本的好车是真多啊,妹子也不错,你怎么不让我给你拐几个回来给你速配一下?”
“滚蛋,跟我说说正经事,苏米结婚是什么时候的事了,你们俩啊,怎么这么大的事一个都不给我说?”
“唉,苏米结婚这个事,根本不是我没告诉你,明明是你不回我消息,这你怨谁,不信自己翻手机,而且啊,苏米可是第一个就发了信息给你的,她还跟我抱怨你不回消息,整个2月3月好像跟人间蒸发了一样,谁都找不到你,直到大半个月前你才回我消息。”
“行行行,”我无话可说,“那会公司在搞项目,我连吃住都在办公室,真抽不出身了,这样,今晚算我的了,在你的希夏,行了吧?”
“切,就怕你跑到皇冠跟我俩哔哔我对你兴师问罪,”他笑道,“那就这么定了,那我可叫香槟了。”
徐尧还是徐尧。
“你猜跟苏米结婚的是那个王八犊子?你我都认识。”他一笑,
“谁啊?别卖关子。”
“说出来你不会信。刘东。”
我一惊,从窝着的沙发坐起来,“谁?不会吧,他俩不是早就散了吗?”
徐尧好像猜到我的反应一样,淡定的喝着可乐,“我就知道你肯定这个反应,哈,我知道消息的时候也是一样,我还奇怪,他俩散的时候闹得那么大,怎么最后反而还搞到一起去了。我的天。”
徐尧
我就知道你不会相信。其实是有这种的预感,只不过意料之外的是这来的太快,快到我还没倒好时差脑子就提前接收并处理这些东西了。
苏米嫁出去,这个事情大概不归我管,是她自己的人生大事,她妈多上心就好,至于其他人,陪衬而已。让我惊讶的是,苏米告诉我的时候,透露的是这件事,你,我,森阳,是第一拨知情人。我也就只能不语,跟她争辩,是不会改变什么的。
“徐尧,你回来没有。”
“你怎么知道我出去了啊?”
“田森阳说的啊,你被派出去开会,在日本不是吗,顺便支持一下日本的色情产业。”
“我靠,咱能别这么直接吗,”我说。“我不过是逛了逛而已,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夸张啊。再说,我俩月飞日本好几趟,要那什么早就,哈哈了,对吧。”
“行了,我觉得我有件事得向你宣布一下了,你跟我竖起耳朵听好了,我只说一次。”
“什么啊?”我迷迷糊糊地从沙发上坐起来,“什么大事啊,你家那加菲猫下崽了还是你又辞职了不干了?”
于是电话那端传来一句让我精神倍加的话:我要结婚了。跟刘东。
也许他是对的,那时沫沫点着烟在一旁静静说的那句话,就这样成了现实。好吧,说多了我并不知道,也不要问我对刘东怎样的印象,我不想提,也不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