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第,怎一个字了得。
天黑得早了。
我睡得晚了。
你说月牙竟然比路灯亮。
月牙挂在眼前的楼宇悠哉,只觉得我眼光一亮。有点冷。
我说话不利索,裤腿灌进小风,手放进口袋里死死抓紧温暖的绒毛。
你挽着我的胳膊,好像在拉着我慢一点走。
你又说回路灯的问题。
漆黑一片吓唬小孩子,街上的灯不亮,是为了白天别人看见它吗?
是,夜灯就应该亮。
我真想说一句脏话,但冒犯到纯真的心灵会扫兴。不提也罢,可不能做语言的恶霸。
我问:你害怕吗?
你说害怕过一次,走到半道被一股傻劲拐回去了。后知后觉刚才的大跨步,其实没什么可怕的,路上的人又不多。
你问:我害怕吗?
我回答地急,一下子扯到了六年前。
那时,我看到一家家灯火,我的心里是同样处于等候状态的。家人在等候孩子放学,孩子在等待晚餐和电视剧。
一个被想象充溢的人,不怕黑。
两个拴在夜色中的人,不怕黑。
自己选择的,自己承受,自己揽收。
自己选择的,自己加速,自己加油。
你要做一个侠士。
风骨比逆的风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