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钟情(森鸥外)

你第一次来横滨是在十年前。

你还记得那时你刚刚过完十二岁生日,你做军火生意的父亲接受了合作伙伴的邀请,带你来横滨游玩。

那时的你留有一头金色的长发,配上从母亲那里遗传来的蓝宝石似的眼睛,就像童话故事里的爱丽丝。而那也是你最迷恋《爱丽丝梦游仙境》的时候,你不但整日抱着父亲给你定制的戴着怀表的兔子,还要求家里的人称呼你为“爱丽丝”。

那次旅行的时间并不长。还没来横滨几天,父亲就被流弹擦伤,被送进了横滨中立区的地下诊所。在那里,你第一次见到了森鸥外。


等你被接到诊所时,父亲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了。他正和旁边的一个穿着白色大衣的、黑色短发的男人聊着天。

“过来,我可爱的小爱丽丝。”他把穿着洋裙、抱着兔子的你叫到身边。

“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小爱丽丝,”你听见父亲对那个男人说,“这是森先生。”

“叫我林太郎就好。”那个男人蹲下身来,直视你的眼睛。

你立即就喜欢上了他。

但没过多久,你和父亲就回美国了。横滨当地的黑手党的首领正在肆意四处挑起战祸,因为担心你会被波及,你的父亲不敢久留。


后来,又过了几年,你在父亲打电话时听到森鸥外已经成为了港口黑手党的首领。


直到今年,你才又一次来到横滨。

你是陪父亲来横滨和港口黑手党谈判的。几周前,父亲在横滨的合作组织被港口黑手党给“清理”掉了,父亲在横滨的交易渠道也随之断掉。于是,你的父亲决定带着在大学中辅修日语的你来横滨谈判,顺便了解家族事业。

谈判的过程顺利的异常,森鸥外表现得甚至不太像一个黑手党的首领。果然,在谈判的结尾出现了意外。


“为表示合作的诚意,”你听见他说,“我愿意娶贵千金为妻。”

虽然听起来像是求娶,但就算是疼爱了你二十年的父亲,也无法直接拒绝。横滨港口是家族和日本交易的最主要的港口。


新婚之夜,你被他压倒在床上,看着他黑色的眼睛。“你爱我吗?”你听见自己轻声说。

声音从你口中发出时,你就已经后悔了。你们完全是利益结合,你根本没有向他要求爱情的权力。

“当然,”你睁大了眼睛,“十年前第一次见到小姐时,我就对小姐一见钟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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