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委名单火热出炉:
班长 乔安伊
副班长 张志钦
学习委员 赵小希
体育委员 曾棋
文艺委员 高珊珊
纪律委员 郑萧
乔安伊携新的“领导班子”上台鞠躬时,柒月在台下还是感慨了三秒的“英雄迟暮”。不过,想到新的人生阶段可以有新尝试,倒没有那么触景伤情。
高一课程多,但是相对轻松。柒月见过了所有代课老师,稳重巍峨的高山后有汩汩清泉肆意,这样的新老搭配颇能擦出火花。柒月接受着所有新鲜的变化,包括和卫墨的相处模式。
在班委竞选的一个月后,全校进行了第一次月考。柒月的勇气随着年龄渐长,鼓励自己不过是一颗路遇的石块,咬咬牙跨过去就好。
柒月的语文成绩竟然还可以拿第一——这点倒是她自己始料未及的。精英班的同学多数不偏科,文理样样能拿得出手。她在优势大不如前的情况下,还能再“兴风作浪”一把,
前几天看到后桌女同学在研读纯文言版的《孙子兵法》,柒月好生佩服。她向来对文言文最头疼,一篇简单的《论语》翻译都要手不离辞典,别说兵法里的舞枪弄棍了。她认不认识里面的生僻字都另当别论呢。
语文课照例是全班最低气压的时候,再怎么说,这帮脑袋瓜像受过高人点拨的学生更享受理科推理演算的电光石火,要文绉绉讲什么东西出来还是有点难度。不过,话是这么说,文科小测试卷面上的成绩可从没见这帮人考低过。
柒月一边期待自己再续辉煌,一边还要提防着全面发展的同学,很有四面楚歌的悲壮感。所以这次大考的语文考试拿到这样的成绩,还是让她松了口气。
精英班和普通班的差别,除了成绩高低有别,还有一点就是成绩揭晓后的反应。普通班的兄弟们大多调侃几句就完了:这文化人作文写得就是好啊,再看看咱自个儿,能凑够800字就烧高香了。而精英班的各位同仁,脸上有几分不服气的笑,可是还是拉下脸来把比自己成绩高的同学的试卷研究个透彻。一片和气下面是暗流涌动。
柒月还没看到自己的试卷,已经有人开始议论她的作文。柒月实在不好意思说自己的作文从来都是剑走偏锋,一不小心就可能走跑偏了。她作文的高低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阅卷老师的品味。每一次的不走寻常路要么是遇到伯乐,要么是自掘坟墓。
考试结束等待成绩揭晓时的活动课是最热闹的。每位同学既要注意自己的言辞,还要时刻关注着其他同学无意中透露出的有关成绩的相关信息。
柒月渐渐习惯了新同学们的相处模式。一开始嘀咕着为什么大家都小心翼翼地交朋友,看起来不像5班同学那么自在。
现在想想他们从小到大一直是那个小部分中的佼佼者,佼佼者们聚集在一起,可不得好好审视自己岌岌可危的位置。所以他们有所顾虑和警惕也就很好理解了。
柒月正和周围的同学聊得开心,乔安伊抱着一堆卷子进教室了。前排眼尖的男生看她走到讲桌边,也跟在后面。乔安伊向他交代了些什么,男生就拿起桌上的部分试卷开始分发。
试卷就是有形的上课铃声,不管什么时候出现,都能让苦命的学生们“肃然起敬”——考场上还是考场后。教室瞬间进入一级备战状态,同学一个个都心不在焉翻着书,余光扫着试卷什么时候飘到自己桌上,好一场揪心的博弈。
柒月倒是难得地有骨气了一把,光明正大地看着发试卷的同学的一举一动。不过,乔安伊好像更有能力把她的注意力抢走大半。
乔安伊手上只拿着不多的几张试卷,依然是从容不迫的步伐和恰到好处的微笑,从柒月右手边的走廊经过。
柒月计上心头,回头佯装和后桌讨论今晚吃什么,被特意拿来做摆设的书挡着的眼睛其实一直飘忽在乔班长身上。
乔安伊拿着试卷径直走在卫墨和林石的身后。她左右手分别拿着一张,双手从两人中间的空当穿过,分放在他们桌上。卫墨和林石正聊着什么,看到从后面递过来的试卷,同时向后看。
“你们俩真行,数学题这么难,还能考这么高。”
俩男生看了眼试卷,神色如常。
“还好吧。你不是也觉得考试时挺顺利的吗?”卫墨问道。
“我?当然比不上你。不过也算满意。这次普遍考的不太好,所以……”
乔安伊正说着,林石突然起身。
“抱歉,能不能先让一下,我出去一会儿。”林石对着乔安伊说完,没做停留就绕过她走了。
柒月正边吃力地应付着后桌的提问,边鬼鬼祟祟看着最后一排的动态,脑袋猛地被人敲了一下。她顾不得大骂一句,下意识地躲在书后,下巴抵在课桌上,头偏向一边看来者何人。
“喂,石头你干嘛呢?”
“我也想问你干嘛呢?”
后桌懵了,这是哪一出——不是在聊下午吃什么吗?怎么聊出最后一排的大帅哥。
“我这不是和同学交流感情增进友谊吗?”
柒月看后桌脸上一个大写的懵逼,忍着没有笑出声,趁她愣着赶紧回头坐正。
小希还没有回教室。林石轻推柒月的胳膊,示意她往里坐。柒月得令,屁股挪到小希的座位上,林石理所当然地坐到柒月的座位。
“数学成绩知道了吗?”林石直接问柒月。
“我的还没发下来。你考多少,别告诉我又满分。”柒月逼林石给她辅导过多少次数学呢,信任林石都胜过相信自己了。
“听说这次数学成绩普遍比较低。”林石没有回答,反倒认真地看着柒月的眼睛。
“我不叫普遍,我叫柒月啊。”柒月看到林石那么诚恳郑重其事,大概猜到他想说什么。看他那么紧张,竟有些想笑。
“你现在心态倒是挺好,待会儿没考好别哭鼻子。”
“石头,你别吓我……啊,卷子!你先别看!!!不不不!你先看,没考好别告诉我,考得还行就给我递个眼神,要是……”柒月眼看着发卷子的同学把试卷放在她桌子上,本来好好的心情被林石的话一搅和,现在五味杂陈。
“97,还不错嘛。”林石翻看着柒月的试卷,淡定地报出成绩。
“没上100?”
“我109,卫墨111。现在觉得自己的成绩怎么样?”
“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