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我如星君如月,
夜夜流光相皎洁。
今天去一中考试,过程比我想象的要顺利得多,但坐在教室里的时候,我还是很难过,窗外是一抹陈旧的天,教室前面黑板旁边的文化栏上写着“距离进入你梦想的大学还有86天”,我看着那十几个红色鲜艳的字体,眼眶湿润,其实我一点也不关心他们能不能进入自己梦想的大学,只是突然间意识到,几十天之后我大学毕业,将再也不是学生的身份,这就意味者,此后人生迢迢,我们可能再也不见。
考完试回来的路上,雨突然落下来,空气中夹杂着雨天特有的潮湿,我又想起了那把遗落的雨伞,就是你曾躲过雨的那一把,心里顿时孤寂一片,空荡到什么也没有,什么也容不下。现在是倒春寒,天气有点冷,我捂着手走回家,突然想起以前在书上看到有人形容自己掌心时用的是“空洞”两个字,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心,纹路杂乱不清,不知道是从哪里开始又通往哪里去,就好像这世间的道路那么多,在这千千万万条中却没有一条是可以从我这里走到你那里去的。小半年以来,在这座没有你的城市里,我过得并不太好,这中间的种种苦痛,纵然千篇一律,但我都想慢慢说与你听......我把你的QQ、微信、微博一一点开来看,你更新动态了,你偶尔也和别人在互动,但是那些都与我没有半点关系。你的头像突然亮起来,我的心却一点一点沉下去,T先生,我要如何才能忘了你。
二月底我去穿了耳洞,招牌上面明明写着“无痛穿耳”几个大字,但我还是觉得疼,连着心脏,隐隐作痛。当时我在想你。
那天阳光明媚,从饰品店出来的瞬间,眼睛暂时无法适应外面温暖的光线,我一个人站在嘈杂的街道,内心哀伤但却哭不出来。正月底的天空放晴,气温开始直线上升,热气从脚底蒸腾上来,眼前人头攒动,已经有漂亮的姑娘穿着短裙和丝袜出来约会,靓丽抢眼。三点钟方向那家卖女装的小店打着“清仓处理大甩卖”的幌子招摇过市已经很久了,音响里的音乐刚好放到“我在过马路,你人在哪里”,是萧亚轩的《类似爱情》,我看着蛋糕店玻璃橱窗里映出自己呆愣愣的样子,悲伤而无望地想,如果有一天,我光彩照人,你可不可以也有一点点的喜欢我?
张爱玲说:“苍凉之所以有更深长的回味,就因为它像葱绿配桃红,是一种参差的对照。” 这小半年,我没有停止过想念你。
我常常想起在学校外面那条长长的过道上,你穿着浅蓝色的格子衬衫,人群中我一眼就望见你,我叫住了你,你回过头一边笑一边诧异道:“嗨,这么巧。”我不说话,只是对着你笑,你当然不会知道,为了见你,为了你能记住我,我像守株待兔的农夫,每天徘徊在这条路上,四处搜寻你的身影。如果你认真注意过我,哪怕只有一次,你一定可以看见我闪烁目光里那些秘而不宣的心事,它们看似隐秘,但实际上在看见你的时候,呼之欲出。
当我还能见到你时,刻意制造了许多与你见面的机会,下课时故意慢吞吞的收拾很久,只想和你一起走一段路;去吃饭的路上,刻意绕道经过行政楼,只是想遇见你;常常去前校门晃荡,因为你回家会从那里经过;常常去一家店买东西吃,因为在那里碰见过你很多次,你喜欢的,我都想试试......后来,我又听好几个同学说他们在xx路公交车上碰见过你,再后来,我每一次坐上那辆公交车时都会想,下一个站口你会不会就突然出现了?可我从未在车上遇见过你,纵然失落,但仍是充满希望的想,我们肯定坐过同一个位置拉过同一个扶手,这样想的时候,我仿佛就已经能感觉到你指尖的温度,心里莫名就开心起来。
当不能见到你的时候,我绞尽脑汁想了无数个看起来合理的借口与你联系,你不会知道,每一次等待你回复的过程,对我来说是多么漫长,你说的每句话每个字甚至是标点,它们可能代表的每一个含义,我都一一细细去揣度,每一次皆是又悲又喜,你在屏幕的另一头看见我的卑微了吗?
我曾无数次在日记本里写我不喜欢你了,我要忘了你,似乎是,只要这样慎重的写下来,我就真的能做到,仿佛又可以多一点勇敢往前的底气......这叫做自欺欺人,我知道,这是我的悲哀,我亦知道。
我喜欢你,我想大概你是知道的,在和你的每一次对话里,那些羞赧又隐秘的心思昭然若揭,我想你应该知道,知道却不说破。尽管这样,我还是想有一天,等我变得更好,我要把心里深藏的秘密全部告诉你,我喜欢你,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想让你知道,在我的一生中所有漫长的等待里,有一段是属于你的,我就是想让你知道而已。
2016.0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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