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而是不平等的,有些人生来就健康、富有、聪慧,有些人生来就残疾、贫困、苦命,出于正义,我们不仅希望好人受到奖励,坏人也要受到惩罚;不仅希望我们人身和财产安全得到保护,也希望困难者得到帮助和照顾。这是对建立社会的期待,也许从未有完美的正义社会,但对正义与平等的坚持有助于我们意识到身边的不平等。
前段时间有一部众筹的小电影《我的诗篇》,里面如实的记录了一个群体的真实状态。有爆破工陈年喜、富士康工人许立志、服装女工邬霞、填鸭毛工吉克阿优、煤矿工人老井、叉车工人乌鸟鸟,他们是工人,也是诗人。
在讲述已故的富士康工人许立志的时候,镜头多次停留在他生前租住的房间,许立志的兄长帮他整理遗物,其中包括很多他生前最爱读的书,画外音播放的是他写的诗,讲述令他期待的,也令他绝望的世界。
在这部纪录片里,劳动者的身份颠覆了我们以往观念,劳动者的角色也在历史上发生了改变。从工人阶级通过暴力表达不满和反抗,到歌诵工人阶级有力量,到如今,他们用诗歌进行着一场无声的抗争。
美国著名社会学家萨斯基娅·萨森在其新作《大驱离》中揭示了全球经济残酷真相。
萨森这样解释“驱离”效应,起初你只是贫穷,然而你会面对各种疾病、天灾、暴力、法律缺失的处境,慢慢你会无家可归、食不果腹,处境更加糟糕,最终被世界所抛弃。再比如穷人们连网络、智能手机都使用不到,对比整个社会的发展这不仅仅是原地踏步,而是倒退,这就是“驱离”的力量。
阶层的固化使得上层关系日益紧密。每一年毕业生找工作可见一二。在没有任何关系的毕业生面试的过程中,他的同学已经通往另一条捷径了。
研究者把通话记录和财富状况进行对比,越富裕的阶层,其社交的多样性和关系网越丰富,而穷人的交际圈则非常单一。越上层的阶级,就越容易拥有更多的“弱关系”,越容易帮助下层找到工作或其他的商业机会;而越穷,就越难具有这种关系网,也只能留在原地。和“弱关系”相比,“强关系”就根本就不需要找这样的机会了,因为在同一阶层。
社会没有绝对的平等,如同人性没有绝对的善,这里说现代社会平等的缺失更多是指的机会平等。
社会资源总是有限的,我们不能保证人人享有平等的物质和精神财富,对于我们社会中具有卓越贡献的人,我们当然乐意他能够获得平均水平以上的收益。成就大小,事在人为,但至少保证人人都有机会去获取。
的确,现实还不太理想,我们在教育、就业、社会福利很多方面都能看到因城乡、地域不同而造成的不平等。我们又能如何做呢?看到恶背后的善。
《我的诗篇》中的底层工人和身边正在奋斗的每一个人,贫困是因为他们懒惰吗?不是;因地域录取差异而没有考入清毕北大的学子,落傍是因为他们愚笨吗?不是;仍在为生计奔波,不懂什么大数据的平凡大众,孤陋是因为他们狭隘吗?不是。
一切以善出发。社会制度需要我们当中的精英用毕生所学推出更善意的制度;制造者用专业的知识提供更善意的产品;我们放弃成见,去善待不太如意仍努力活着的每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