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晚上和朋友去吃饭,本来心情还蛮愉悦的,停车的时候看到收银那边聚了很多人。
一进门,发现原来是店里的一名员工想要辞职,跟老板讨薪,可老板用蛮横的态度说:“要不然你给我干满一年,现在就去干活,要不然一分钱也别想拿到。”
这个时候朋友问我吃什么,我随口说了几个菜,仔细地打量着那位员工。
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体型偏瘦,但也精干,听他说话的语音语调,并不是一个特别强势的人,从脸上看,他就是一个老实巴交来城市打工的人。
可是那位所谓的老板娘就不一样了,声音大得离谱,不得已,我以最快的速度点完餐,剩下的交给朋友,快步走到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可是似乎还在刚刚那个场景中,蛮横霸道的老板娘,她的声音和一举一动,久久挥之不去,像是印在了脑子里。
那顿饭我忘了是怎么吃下来的,只记得,好像在吃,却不知道是什么味道,心里堵得慌。
一直到吃完饭,最初的那一幕还在不停的回放。
上了车,跟朋友说:今晚这顿吃得,太难受了。
尽管如今,阶层的划分已经很明显,可是,无论哪个阶层,都应该受到最起码的尊重,哪怕是种地的农民,哪怕是工地的建筑工人,哪怕饭店服务员,哪怕街上的那些乞讨者。
在我自己身上就发生过一件令我至今觉得很尴尬的事,也是这件事让我从此放下对别人的偏见。
高二文理科分班,我选择了文科,最初我的同桌是一个比我大两岁的男生,我们的生日,除了年份不同其它都一样,很神奇,这是我遇见第一个和我生日一样的人。只不过我们只做了短暂的二十多天同桌,之后他就转学了。
我的下一个同桌,是一位藏族同学,来自玉树。那个时候,大家仿佛对他们身上的酥油味儿很排斥,我也不例外。
于是我整天都不开心,被那个奇怪的味道所困扰,一心想要换座位,换同桌。
后来,真的换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就在换了座位的当天,我就有些自责。
一直到高中毕业,我和那个藏族男孩儿一直都是前后位。
2015年4月,因为工作的原因,去到了玉树州,到杂多县的时候,我找到了他的微信,发了条儿信息,问他现在在哪儿,他回复说就在杂多。短暂的寒暄之后,我说,我到杂多了。
没想到他会说:那我叫上索南,问问达州在不在,我们小聚一下。
我想这样也好,我就可以当面跟他道歉了。
忙完手头工作已经到晚上九点半了,他和索南到我们住的宾馆楼下来接我。那时距高中毕业已经八年了,他们说找个地方坐坐,好久不见了,大家好好聊聊。
可是在那样一个随时停电停水,一到晚上很少有路灯的地方,那个点儿估计没有什么店是开着的。
索南说:“不然去我家好了,反正现在就只有我一个人。”
就这样,我们去了索南家。
索南在那个小炉子上给我们煮了好喝的奶茶,拿出来好多零食。
那天晚上我们一直聊到十一点多,因为怕领导担心,所以要早点回宾馆。
临走前,我跟同桌说:“当年没和你做太久的同桌,希望你现在别生气,那个时候我还小,不懂事儿,所以做事很冲动,不过脑子。”
同桌笑了笑,憨憨的说:“谁让我当时上课总睡觉,影响你学习呢,没事儿。”
关于味道的问题,我始终没能说出口。因为我已经接受了那些属于他们民族的味道。并且身边也有了很多关系不错的藏族朋友。
从那趟玉树之行后,对那里的感情就更深了。
冥冥之中,会觉得有一根线牵动着我的神经,会觉得我会再去。也许所谓的缘分,跟那里的缘分还没有完结。
佛陀说一切终生平等。这是从生命的本质,也就是人们无论在结构上还是功用上都是一样的。
而所谓的差别,会体现在宇宙生命心灵的纯洁度,即思想、品质、精神和境界的差异。
因为我们生活的时代背景不同,成长的环境不同,自然会让我们产生不同的语言和行为,随之产生一系列与之相应的结果,而这些结果就会表现为我们不同的精神面貌和所谓的命运。
所以,希望我们在对待自己不喜欢的人、看不顺眼的人或者所谓的不同阶层的人,都能够多一份理解和包容。
试试看,这小小的一个举动,会让你改变对这个世界的态度和看法,从内心深处你会渐渐发现世界真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