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是圣诞节,一大票人马又涌上街头。在这个热闹的日子,我突然想起一群人。
两年前的岁末,辞旧迎新。有一群人在上海,踏出了家门就再没回去。这是2014年最后一天,震惊国际的外滩跨年踩踏事件。数十万人涌上外滩,准备在声光烟花中迎接新年。但在离新年不到半小时的时间里,36人在拥挤中窒息,永远听不到新年的钟声。
36人死亡,49人受伤。令人惋惜的是死者平均年龄为22岁,最大的37岁,最小的仅12岁。我记得全国上下对这些年轻的死者抱有的沉痛惋惜。他们太年轻了,一个个都是在上海拼搏奋斗的青年,未来有着无可限量的前途,但因为这场事故,他们提前下了车。
2004年北京市密云县举办迎春灯展,人群在彩虹桥(亦称 云虹桥)上发生拥挤、踩踏,造成37人死亡、15人受伤。从我记事,小时候每到大型节日父母总会在我耳边说起91年太原的灯会重大踩踏事故。并总是庆幸,向上苍报以诚挚的感谢,当年因为我太小而没有出门。
当时,反应矿山题材的花灯组惟妙惟肖,数目庞大、种类众多,“饱含了山西80万煤矿工人对亚运会的美好祝愿,和对国内外游客的深情厚意。”不仅在国际展出中享誉盛名,更在北京展出时一炮打响全国的知名度,开启全国巡展。可想而知,当这组“煤海之光”的花灯回到太原展出时是具有何等的影响力。但悲剧却在欢笑的尽头伸开触角。在一座七孔桥上105人殒命。现在听到这个数字都觉得不可思议,但那105人曾真实的存在过。
人类因为有了遗忘的能力,才能在重重苦难进化史的中走到现在。欢乐是我们的追求,痛苦是要摒弃的。但欢乐和痛苦从来不是二元对立的存在,更多时候是一枚硬币的两面而已。痛感是必要的,这样我们才会去做或不做一些事情来规避痛苦。而欢乐也是有界限了,乐极伤悲。一个没有痛感的人很危险,因为他失去了最淳朴的自我保护铠甲,也就难以体会真正的安康与快乐。
又是一年辞旧迎新,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种痛该被记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