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你以为自己活着,其实却早已死去。
曾经是很想死的,但并不想自杀,因为怕疼。 那个时候我对死亡是无惧的,甚至宁愿被世界遗忘。 那个时候的我,也可以称之为「她」。 她是属于黑暗的,却比所有人都向往光明,比我更温柔善良。 我是自私的,而她不是,她只是对世界没有期望了,但她并不想要伤害任何一个人,即使那些人的确伤害了她,虽然并非出于本意。 而我不是,我其实并不太介意伤害别人,如果那能让我快乐一点,当然前提是那不是我在乎的人,但我在乎的人其实也就那么几个。 别人都说,过了就会好,我却觉得活过了黑暗并不代表黎明,至少她比现在的我纯粹,她生于黑暗,却比现在的我更耀眼。 她的眼里有光,有星辰大海,而我只有一片混浊。
后来我突然发现,伤我最深的其实不是那片海洋,而是骨肉至亲。 家人,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概念呢,是不是因为血缘才有了羁绊,还是因为爱? 如果是因为爱,有没有血缘其实也没关系吧,因为爱是一种选择啊。 其实他们没有对我不好,相反,他们对我很好、很好,好到令人窒息。 如果加诸于别人身上的好并不是他想要的话,爱就成了谋杀。 我认真地想了想,从小到大我好像都没有做过多少特别出格的事,大多数时候都是逆来顺受,连哭都不敢放肆,甚至是在我根本不懂事的年纪(后来听我妈 说的)。 大概是因为知道哭也没有用吧,孩子的心思最敏感,知道自己的情绪并不重要。 他们需要的是一个乖顺听话的我,而我想要什么在他们眼中都是孩童的笑话。 唯一一次真正的抗议,也在彼此都疲惫不堪的结果下被硬生生中断。 那半年是我二十多年来最黑暗的日子,像是把伤口割开,挖出最真实、血淋淋的自己,双手奉上乞求怜悯,而他们毫不在意地挥挥手,血溅一地。 我却不想要捡了。
我只想逃亡。 从他们、从这片让人窒息的土地逃亡。 我当时以为的理由都是假象,我只是想要离开他们,去哪都好。
那半年的我,一无所有。 失去了我的大海,告别了我的家乡,埋葬了她。 我最不堪,却又珍而重之的她。
他们说我冷漠无情,其实也没错。 我根本不知道如何去爱,重新爱一次真的很难、很难,尤其当你知道他们并不重视你真正的痛苦。 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没有办法欺骗自己我还是那个深深相信着家里永远是避风港的孩子。 你们松开了她的手,而我亲手埋葬了她。 我对不起她,也对不起你们。
所以我就不能活得自私一点吗? 我只想对会好好爱我的人好,只想把仅余的温柔留给他们,留给自己。 我知道我不是个好人,我不善良,不温暖,浑身都是伤人的刺,但他还是留下来了。 虽然没有真正见过那个我,起码没有拒绝去接住想要坠落海底的我。 他可能没有那些有着血缘关系的亲人那般的爱,不会为我付出一切,他可能也不懂我的悲伤,但他愿意陪着我向前走,我愿意让他牵着我走向黎明。 我真的再也不想要回到那段暗无天日的时候了,如果温柔是任人宰割,我情愿冷漠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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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想好好过完这辈子
不要有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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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的阳光碎裂一地,但我不想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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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郁是透明的狼
只有我看见它
村民们不再采信
呼叫的话
后来我吞下叫
安静让狼 把我的羊吞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