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的歡樂和痛苦
就像一棵烏雲中聳立的白樺
我不抱怨。一切都那麼可愛
雲越黑,白樺就變得更亮
早課抄了拉脫維亞女詩人維茨瑪·貝爾瑟維卡的詩歌《愛情》。西川曾說過:“我隨時期待讀到好詩。”拉脫維亞女詩人貝爾瑟維卡的詩就是我期待中的好詩。這首四行的短詩,其實只用了兩個意象:白樺和雲。但明亮、透徹、清晰和有力。我不喜歡那些意象繁複和密集的詩,密不透風,留白少,沒有空間。有些詩人如同上帝般呼風喚雨,筆下的詞語和事物信手拈來,可以命名的事物都可以是他的代言人。雖然描述並不是描述本身。但詩人需要靜下心來捫心自問:自己是誠實和真誠的嗎?因為自然萬物中的一棵白樺、一朵雲、一株小草、一顆星都是無比的誠實和真誠的。詩人不能有負於它們和自己的本心。
流水账就是流水豆腐账,磨磨嘰嘰,就是想爲自己多年後的回憶留下一點點线索,所謂蛛絲馬迹。每天晚上睡覺前,除了讀書之外,還要把流水账写完。從去年十一月末开始在“簡書”上写“流水账”到現在,差不多已經有一年了。以前也写日记,是写在日記本上,有一段時間日記是属於很私密的文字,是不便於在这樣一個開放的空間出現的。年龄漸長了,属於個人的隐私愈來愈少了,也没有什麽見不得陽光的事儿和言論了,就嘗試着在開放的空間裡写一些無傷大雅的亂七八糟的東西了。写得是一個心情,不过是自娱自樂,與其他的一切無関。
清晨起得早,四點鐘剛过就醒了,見窗外一片通明,趴在窗邊看時,天地之間白茫茫的一片。今冬第一場真正意義上的大雪如期而至了。我喜歡雪,而且喜歡大雪,自以爲是純正的東北人。
雪下得很大,雪地上的脚印、車轍印很深。上班時,雪還在下着,風也很大,風吹在臉上,細雪打在臉上,享受着北國冬天的寒凛。
一直以來我就是一個不合時宜的人。年齡大了,這種不合時宜愈發強烈了。我說的不合時宜,並不是無法與這個喧囂浮躁的社會、時代合拍,更不是無法與周圍形形色色的人相處。突然間我想到一個詞--落拓。也許就是這麼個狀態吧,盡管我也不能清清楚楚地把“落拓”這個詞解釋得明白。但實在想不出比“落拓”更確恰的詞來比況了。
我准備重新啟動“在星空下閱讀”讀書活動了。我不知道這樣的决定是不是得體,是不是又顯得不合時宜了。讀書而已,於我而言祇是一種习慣、一種生活方式,於學生而言應該是開扩心胸、拓展眼界的難得的機會。本次讀書选定的是穫2015年諾贝尔文學奘的白俄羅斯女作家阿列克謝耶維奇的《我不知道應該説什麽,関於死亡還是爱情》。我願意跟孩子們一起讀這樣一些一個人很難能够堅持着讀完的書。我從不認爲我是一個合格的高中教師,更加不是一個合格的高中語文教師,我祇是想跟着孩子們一起讀書,跟着他们一起练筆,和他們一起明白理想、良知對一個人該有多麽重要。
晚課抄了“古詩十九首”之《回車駕言邁》:回車駕言邁,悠悠涉長道。四顧何茫茫,東風搖百草。所遇無故物,焉得不速老?盛衰各有時,立身苦不早。人生非金石,豈能長壽考?奄忽隨物化,榮名以為寶。
抄了《論語·憲問第十四14·12》:子路問成人。子曰:“若臧武仲之知,公綽之不欲,卞莊子之勇,冉求之藝,文之以禮樂,亦可以爲成人矣。”曰:“今之成人者何必然?見利思義,見危授命,久要不忘平生之言,亦可以爲成人矣。”
抄了《禮記·檀弓上第三》:曾子曰:“始死之奠,其餘閣也與?”